澎湖湾之主郑惊天长叹了一口气道:
“唉!妹妹,你是知道的,此事错综复杂,很难理出个头绪。愚兄也就是混一天算一天而已,究竟怎么办,我还没拿定主意。”
“王兄,错就错在这上了。您可别忘了,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之理。”
“妹妹,依你之见呢?”
“请王兄恕罪,我才敢说。”
“说吧,我决不怪你。咱们自家人,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哥哥,我劝您就接受招安吧。”
“啊?你叫我投降内陆皇朝?”
“正是这个意思。”
郑惊天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皱起眉头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未听你这样说过呀。”
“王兄,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呀。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哥哥,您好好看看形势吧,如今内陆皇朝江山巩固,万民同乐,你想反攻内陆,谈何容易呀?
您想想,当年咱先人在世,那样的雄心壮志也未能如愿,何况咱们这点儿力量!
再说,我发现内陆的皇帝实乃有道明君,人家要想动用武力,难道咱能抵挡得住吗?
可是人家没那样做,三番五次派特使前来招安,答应保住咱地位和财产,另外还要封官晋爵。
我说哥哥,虽然说我们不为功名富贵,但也要为几百万民众着想。
如果你一意坚持对抗,势必引起战争。
到那时,黎民涂炭,必受刀兵之苦,你又于心何忍呢?
妹妹我不忍心百姓遭此大难,才奉劝王兄还是接受招安为好。”
郑惊天听罢,低头不语,王妃也长叹了几声。
郑惊天说:“妹妹,我何曾没想过这步棋呢,但是,我怕中了人家的奸计,倘若内陆皇朝以招安为名,把我的兵权夺过去,然后再收拾咱们,咱可就后悔莫及了。”
周俊插话道:“王爷,恕妹婿直言,我敢担保,内陆皇朝廷绝上有这个意思。
内陆的皇帝说话是算数的。”
“妹夫,何以见得呢?”
“王兄,我就跟您实说了吧,我并不叫萧七,我本名周俊。
我们来的这四个人不是无业游民,此次到澎湖湾主城乃是奉旨而来。
内陆皇帝对收复澎湖湾非常关心,但他又不想付诸武力,一再主张和解。
而且内陆皇帝一再保证,只要郑王爷顾全大局,率众接受招安,不仅能保住你们生命财产,还要加官晋爵。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望王爷不要再犹豫了。
另外我再告诉你,玉王正在澎湖龙城召集英雄会,以祝六十大寿为名行反叛之实,不久他就要发动兵变攻打主城了,到那时王爷你就悔之晚矣!”
“唉!
周俊,闹了半天你是内陆派来的奸细,是皇帝老儿派你来游说的。
我之前怎么瞎了眼没认出来。来人!”
金甲武士闻声闯入。
郑惊天把酒杯一摔,喝道:“把他给我拿下,推到外边,由我监斩!”
这突然的变化,连郡主也没想到,吓得她芳心乱跳,玉体颤抖,慌忙问道:“哥哥,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铲除奸细,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周俊面无惧色,仰面大笑:“好吧,我宁愿做断头鬼,可我这番话总算对你说了,何去何从,请你好好想一想。”
周俊刚刚被推出门去,忽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大帅,施全忠求见。
“哎,他来干什么?”
郑惊天一愣,暂时先放下了周俊,吩咐了一声:“请!”
不一会儿,施全忠走进御书房,施了一礼道:“臣参见王驾、王妃和郡主。”
郑惊天欠了欠身,道:“大帅请坐。”
“谢王爷!”
施全忠往旁边一坐。
这施全忠乃是郑惊天的心腹,他们君臣关系非常亲密,他一般没事不进王宫。
郑惊天问道:“大帅,有什么事吗?”
“王爷,臣听说玉王在龙城庆祝六十大寿,召集了不少高人,以祝寿为名,行叛变之实。
据可靠的消息,他不仅要发动兵变,还传下密旨,晓谕手下的军兵,作好一切准备,随时随地攻打咱们主城,逼王爷让位,交出大权。王爷,可务必及早提防呀。”
“啊?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
郑惊天站立起来,背着双手,在屋里踱了半天,愁眉不展。
郡主一看,插话道:“大帅,你多劝劝我哥哥,事到现在,不能再没有主见,拖延下去一切都毁了!”
施全忠道:“王爷,刚才我进院子,见郡马被绑着,不知身犯何律?”
郡主郑芙蓉一听哭了,事到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她知道施琅全忠不是外人,就把周俊的真实身份以及来的目的,向他讲述一遍。
施全忠听罢,沉思片刻,来到郑惊天面前,深施一礼,道:“王爷,我看郡马杀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