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那边确实出事了,他们的一个使臣昨天夜里,被人一刀毙命,扔在一条小巷子里。
今日是过路的百姓见着后,报官,才得知竟然是南疆使臣。
大理寺,刑部的人都去了实地查看,企图寻找一些线索。
鸿胪寺卿收到消息后,差点哭了,硬着头皮通知了南疆王。
南疆王整个人脸色发青。
他的使臣,竟然死了!
“他的尸身在何处?本王要去看看。”
南疆王沉声地问鸿胪寺卿。
“王爷请随我来。”鸿胪寺卿准备带南疆王去找大理寺卿和刑部的主事。
那使臣的尸体安置在刑部的停尸房里。
这个时节,停尸房里冰冷阴森,一人走进去手臂上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哪怕一群人涌进去,依然还是让人觉得不适。
南疆王仔细的查看了尸体后,劈头盖脸地质问鸿胪寺卿,
“是谁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大周,是为了和谈,为了天下和平。”
“可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我的属下,竟然被人割喉而死!”
“他可是我们南疆的勇士,竟然被人这样轻易地杀死,这人一定不是寻常之辈。”
“陈大人,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鸿胪寺卿也是冤枉的很,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下落。
他是个招待外宾的官员,可不是查案的,他能给什么交代啊?
“王爷,不用着急,我们上上下下从案发到现在,那是彻夜未眠,努力追查凶手。”
“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的,不过有个问题,希望王爷也能给我们解惑。”
南疆王抬了抬下巴,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一天都没过,竟然就彻夜未眠。
不过,他没说,只是示意鸿胪寺卿问就是了。
“贵国的使臣,为什么这样一幅样子死在大街上呢?”
“他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吧?不知这位使臣想去哪里打探什么消息呢?”
南疆王一滞,这个问题还真难以回答,他总不能说是他派人出去做了点不能见人的事情吧。
正当南疆王凝滞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外头匆匆的进来几个人,打头的那个,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
走近一看,竟然是南疆王世子。
只见他走到众人面前,眸光闪烁,“父亲,昨日夜里,儿子让他出去办点事,怎么就……”
南疆王世子这一开口,立刻就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在场的除了鸿胪寺卿,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南疆王面色有些不好,诧异地,“你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办?”
南疆王世子有点躲躲闪闪的,问在场的官员,
“我们的这位使臣,不知你们是在哪里被发现的?是在十四巷附近吗?”
刑部的官员有些奇怪地看着南疆王世子,“是的,世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之前打听过,十四巷那边,靖安侯之女有一个仆人住在那里是不是?”
这就更让人奇怪了,这位南疆王世子可真是不得了,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他竟然知道。
原来雅和郡主在十四巷有资产?
南疆王世子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对南疆王说道,
“父亲,对不起,是儿子惹祸了。”
南疆王面色越发的青,“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他厉声呵斥南疆王世子,一定让他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南疆王世子理直气壮的,
“我爱慕雅和郡主,想要将她带回南疆做王世子妃,故而想派人去打听一下这位郡主的喜好,谁知……”
听了南疆王世子的话,在场的官员头都大了。
这怎么和阿琅联系起来了,这话隐隐就有南疆使臣是被阿琅给杀了的意思。
“世子这话是说贵国使臣遇害,乃是雅和郡主所为?”
南疆王世子理直气壮地嚷嚷,“这么简单的事,大人还要问我吗?”
“我是派人去探听了点那位郡主的喜好,结果人就惨死街头,难不倒他还是自杀的不成?”
大理寺的官员和阿琅是打过交道的,不觉得阿琅会杀南疆使臣,自杀,说不定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
于是,大理寺的官员蹙着眉头琢磨起了南疆王世子的这句话。
见状,南疆王的嘴角抽了抽,这些人怎么回事?
他儿子不过是小小的嘲讽了一下,这些人竟然就当真的来考虑。
有这么破案的么?
南疆王咳了咳,“不管怎么说,我国使臣的死定然和那位郡主脱不开关系。”
“本王希望各位大人立刻派人把雅和郡主带来问话。”
“说起来,前些日子我们求娶雅和郡主,确实是冒犯了。”
听起来这话是为阿琅开脱,却是让阿琅shā • rén动机更深了一层。
因为冒犯,所以才要这么做,恼羞成怒。
大理寺的官员却不这么认为,问南疆王,
“既然都已经知道是对郡主的冒犯,为何你们还要派人去打探郡主的喜好呢?”
对啊,为什么呢?
这不管是谁,大半夜的,见到这么一个人,也得乱棍打死。
“就算我们痴心妄想,难道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南疆王世子难得语气正常,“是我害了这位大人,我只是吩咐他在外面打探一下,并没有要shā • rén啊。”
“不管怎么样,难道大周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吗?就算我不该吩咐他去打探消息。”
“”我们有错在先,没想着要什么shā • rén偿命,但雅和郡主至少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在场的人听得是面面相觑,要交代?要什么交代?
只是,到底是在和谈,又还有马的交易要谈。
不过,夜里偷偷摸摸的去别人家附近探消息,是什么消息得半夜去探?
这哪里是探听消息哦,分明就是夜闯别人的府宅。
之前有人夜闯别人府宅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更有那闯入者被主人杀了的事情、
只是,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若是有苦主要报案,那是定然要问案的。
而眼前这个,还是联系到两个国家的事情。
看来,不能不请雅和郡主过来问话了。
阿琅没等派人去请,就已经来了。
来得路上,就已经听甲一说了经过。
听了之后,脸色肃穆下来。
割喉,一刀毙命,这寻常百姓可不会这样的手段。
看来,是有人要陷害她?
阿琅到了刑部前,有一个人比她还要早到。
那就是明老大人。
一想到有人在打他宝贝孙女的主意,明老大人就杀心高涨。
这个人,真是死也不会死的远点,死在十四巷,算几个意思?
也许,这些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阿琅,而是他。
这黄雀在后的一手,是想把他拉进这趟浑水里。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他和南疆对立起来?
那对方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明老大人站在刑部衙门的门口,理了理衣裳,清了清喉咙。
一见到南疆王,顿时立刻怒骂起来,
“你一个南疆王世子,竟然派个大男人,去打听我家女孩的事情?”
“看来,没有将你们赶出去大周,真是太仁慈了。”
明老大人看了眼那还没收拢起来,南疆的使者,顿时笑了起来,
“刚刚一听说有人夜闯我家姑娘的小宅子,真是生气的很。“
“那个人死了是吧?死了就死了,我就不追究死人的责任了。”
后头的官员有几个想到动了动嘴皮子。
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行。
南疆王看着明老大人,这两个人其实也算是老对手了。
当年明老大人在边境,可是打了不少的胜战。
南疆王冷笑一声,“大人,我们的人就这么死了,难道不该给个交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