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姜舒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那么慌张,“你冷静一点,我们才有可能交流。”事实上,她根本不想跟他交流,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现在非常冷静,”陶嘉年说着,又笑了,“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你放心,我和薛临那种烂人不一样。”他一边靠近,一边说着,他脸上挂着莫测的笑容,另姜舒维不寒而颤。
她拼命往后退,可陶嘉年毕竟是个男人,力气比她大得多。
姜舒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跟你聊聊,你那是什么眼神?”陶嘉年的手狠狠拽着姜舒维的胳膊,然后另一只直接拽住她的包,“你在掏什么,手机吗?维维,你不会是想找薛临求救吧。”陶嘉年粗鲁的单手摸进她的包包里,姜舒维不许,他就直接把包抢到自己这边,然后不耐烦的把手机抓出来。
屏幕亮着,上面正是通讯录的界面。
“看来你还真想找他,”陶嘉年笑了一声,声音发狠,抓着她的手也跟着用力,语调一点点升高,“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薛临那点比得上我?”
他“啪”的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壳应声粉碎,姜舒维捂住耳朵尖叫一声,紧缩着脖子。
陶嘉年恶狠狠道:“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下了什么mí • hún汤!”
姜舒维捂着耳朵,拼命挣扎,陶嘉年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她感觉他真的会杀了她!
“你说啊!”陶嘉年逼近她,就在姜舒维快无处可退的时候,安全出口的门忽然“砰”的被撞开,一记闷棍迅速挥下来,结结实实的砸在陶嘉年的肩膀上。
陶嘉年大叫一声,吃痛的松开手,捂着肩膀看过去,震惊。
薛临居然真的来了,外边那群废物,20多个便衣保镖,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跟我比?你顶多是个擦鞋的。”薛临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铁棍,棍子上已经生了黄褐色的锈。他握着那根棍子,另一头指向陶嘉年的脑袋。
姜舒维迅速窜到薛临旁边,薛临用另一只手拽住小家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伤到你了吗?”薛临问。
“没有。”姜舒维的心脏“突突突”的跳。
她刚刚真的吓着了,陶嘉年就想个精神失常的患者,她根本没办法同他交流。
“你怎么会来?”姜舒维小声问。她明明还没来得及给他发消息。
“不知道,”薛临笑了一下,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可能的心有灵犀吧。”
陶嘉年死死盯着那根棍子顶端,缓慢的直起腰。
“你刚刚不是骂我骂的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薛临用棍子指着他,上下扫视,“混得真凄惨,就你这样,还敢撬我墙角?”
“薛少误会了,我只是在和维维叙旧。”陶嘉年完全没想过薛临会过来,只能安静的飞快转动大脑想对策。
“叙旧?”薛临轻笑,“拽着我老婆的胳膊叙旧,你们陶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安全出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陶嘉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蹲了半秒,只好暂时屈下尊:“抱歉。”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小崽子,道歉得有个道歉的样子吧,你好像把我老婆吓着了。”薛临却不想饶过他,笑了着指着上方,说,“好巧不巧,那儿有个摄像头,估摸着我的人已经到监控室了。”
陶嘉年咬紧牙关,得知姜舒维要来的消息后,准备的太过匆忙,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个摄像头。
“哎呀,你说这可怎么办?”薛临一副为难的样子,“如果你不好好道歉,我这手一抖,传到互联网上去,会不会给你们陶家雪上加霜?”
陶嘉年心中憋闷,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是陶家的关键时刻,如果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陶嘉年呼出口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想干,”薛临抬起下巴,稍微抬起左脚的脚尖,拍了两下地,“爬过来。”
陶嘉年睁大眼睛,听到他的指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着干什么?”薛临再次抬了抬左脚脚尖,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爬过来,我就原谅你。”
他是真坏的要死,混蛋招多得很。
跟他斗?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吧!
陶嘉年一动不动,薛临见状,打了个哈睡,懒洋洋的用那根棍子在陶嘉年眼前晃晃,然后轻蔑的敲敲她的头顶:“小崽子,你是脑子坏了,还是耳朵不好使?让你爬过来,听见没有?”
“薛临,你小心点,别太狂。”陶嘉年眼睛死死盯着他,面色苍白,犹如被人吸干了血液的骷髅鬼。
“我就狂,你管我?”薛临笑了,重复,“我数五声,如果你不爬过来,我就敲开你的脑袋,然后曝光视频。”
薛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棍子指着陶嘉年的脑袋,开口:“一。”
陶嘉年心脏狂跳,就算视频传出去了又怎么样,爸爸会有办法的!
可如果他不找做,薛临真会打死他吗?
薛临就是只山里的野狗,虽然人烂,但以他在美国学的心理学经验来看,薛临只不过就是只会叫唤而已,没有真的触犯过刑法,不是吗?
这一点说明,薛临不会动狠招,他知道尺度在哪里。陶嘉年敢一次次挑战薛临的极限,就是因为这个,反正怎么闹也死不了,不是吗?
这么想着,他的手指却哆嗦起来。
薛临:“二。”
陶嘉年打算缓和气氛:“你不会打我的,我知道,我们好好谈——”
“三。”
薛临猛地抬起棍子,朝旁边的角落砸去,因为最近正在换窗户,所以备用的玻璃都放在那儿,薛临狠狠砸开,玻璃瞬间“啪”的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