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很干净,栀蓝翻阅着厚厚的手稿,细细地看着每一段文字。
所有的细节都是张三丰记录下来的,不管是与小骡子同车赶集,还是树下淋雨的瞬间,一个个片段他都细致的捕捉到,供她作为写作素材。
写着写着,便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咯吱”一声门响,是风大哥回来了。
他走到桌前从背后揽住她,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手稿,没作声。
栀蓝站起来,双手勾在风清扬脖子上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竟然是忧郁的。
他跟她对望了一下,很快把眼神转到一边去。
她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忧郁的眼神让她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揪心。
她踮起脚尖撒娇似的用唇瓣蹭了蹭他的胡子。
他感到一种轻颤,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她不依不饶地盯着眼前英俊地令人心旷神怡的他,俨然一副飞蛾扑火的模样。
他终于俯下头来微微一笑:“你知道吗?你在诱惑我!”
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脸红。
不过很快地,她定了定神,说:“风大哥,我们去长街上凑凑热闹好不好?”
他似乎没听见,不管不顾地吻她。
良久,良久,她才将漫无边际的思绪收回来。她发现自己肚子好饿啊,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命丫鬟和赵将军说了一声,风清扬牵着栀蓝的手去长街,走的是常规路线,一条在别院穿行而过的小路,两边绿树如茵。
张三丰侧躺在草地上,四肢伸展,头部微仰,闭着双眼。
栀蓝弯下腰,随手拾起一片树叶对折了一下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见他手臂一扬,那树叶像燕子一般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张三丰脑门上。
他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嚷嚷着说,他正在做梦却被仙子的树叶给吻醒了。
风清扬调侃张三丰可以考虑转型作诗人了。
长街上,走过茫茫人群,因栀蓝觉得好玩,他们在成衣铺子里一人选了一套西域装束。
当栀蓝换上一套桃红色绣花装束,挑开帘子走出来时,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向她she过来,她的西域装扮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风清扬站在栀蓝面前,他穿的这件精工细作的湖蓝色衣服十分合身。就连他那高大结实的身形和明显的肌肉都被很好的显示了出来。
正当栀蓝细细地打量着他时,张三丰走到跟前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说:“怎么样?我帅不帅?”
栀蓝噗嗤一笑说:“很不错嘛!不过,今晚最帅的那个要请喝酒。”
说话间,他们去了一家环境幽美的馆子,后面还有一个大花园看起来很愉悦。
首先上来的是参茶,接着张三丰给栀蓝斟了不多得一点儿白葡萄酒,说:“你能喝一点儿吗?”
她端起杯子来闻了一下,又把目光调向风清扬。
此刻,风清扬正用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瞧着她呢,他点了点头说:“小小的一口就好。”
张三丰坐直身子,眼睛凝视着远方的一点,他缓缓地说:“那一年在少室山,有个小小的女孩踩死了我的蟋蟀。你可知道?”
栀蓝睁大了那对无邪的眼睛:“我不但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有个小光头扯着我的辫子不放哩!吓得我大哭了起来。”
张三丰哈哈笑起来,说:“谁让你骂我是野蛮人。不过,男人就应该野性一点。”
风清扬苦笑说:“那时,你还只是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