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服侍风清扬泡过澡,方舟子拿过来一套崭新的长袍,一双鞋袜还有上好的药膏。
用过早餐,风清扬躺了下来,他拉着栀蓝的手,说:“差点就变成了肉酱,幸好我反应够快,一只脚钩在了树杈上。”
“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失踪的。”栀蓝望着他:“不过……”
“什么?”风清扬问。
“三妹有没有令你有一丁点儿感动?”栀蓝垂下头,还是问了出来。
“有。”风清扬说。
“你……你干嘛还回来?”栀蓝直起身子,噘着嘴,不去看他。
“你看,你又吃醋了,是不?我是故意那样说的。”风清扬手足失措了,他把栀蓝一把揽进了怀里。
她真是又气又恼,她开始用她的拳头捶打他的胸口。
他捉起她的手,吻了一吻:“陪我躺一会儿,我有些乏了。”
她就这样乖乖地紧紧地靠在他怀里,陪着他。
他太疲劳了,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后来,栀蓝才知道昨晚他男人的经历。
谷底有谷底的风景,只是风清扬刚坠下来的时候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能听得见,能闻得到。
他折了一段树枝,用来探路。
谷底曲折蜿蜒的小路尽头,是一栋形式古老拙朴的木屋。
他之所以走过去,是因为这小屋里透着昏暗的灯光,是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光源。
人总是容易认为看到光源就等于看到了希望。
小屋外,古朴的篱笆上爬满了蔷薇,微风吹过,远方浓浓的泥土味混合着木叶的清香还有这蔷薇的花香扑鼻而来。
这并不算什么,这些味道里还有鲜鱼的味道。
夜色已浓,如此谷底如此夜,小木屋里竟然还有人半掩着古老的木门在煮鱼。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推门而入吗?
现在站在门口的是风清扬,未等推门,门已向他敞开了。
他眼睛看到的不是红泥小火炉,而是大锅炖鱼。
一个白发老翁正坐在火炉旁的木凳上煮鱼,有人进来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风清扬,又缓缓地说:“你来了?要不要尝尝我的厨艺?”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初见,而是像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
风清扬微微一笑,说:“要!可是没……”
“你以为没有酒吗?”老翁一边起身一边喊道:“木丫头,快来呀,把你给我藏起来的好酒拿过来。”
这时,从后面跑过来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捧着一大坛子的酒。
她跑过来,把酒递给风清扬,然后咯咯地笑着。
风清扬朝她笑了笑,把酒放在木桌上,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受了伤还在昏迷中,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她吗?”
木丫头沿着风清扬的目光望向门外,三妹就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她......她是你的女人?”木丫头瞬也不瞬地盯着风清扬,小姑娘本不应这样看着男人的。
“不是!”
“同是天涯伦落人,是和我一起失足坠落谷底的朋友。”风清扬说。
木丫头朝他嫣然一笑,似乎这个答案令她很满意:“好,我帮你。”
三妹就这个样子躺倒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