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大约有两个时辰,夫车下车去附近的小树林解手了。
栀蓝正好趋机下车来透透气。
青天白云,一望无际。
道路左侧是树林,右侧有条小溪。
溪水潺潺,清爽冷冽。栀蓝跑过去伸出双手将溪水捧起洗了把脸。
风清扬他们也下了马车,紧随其后。
“你这个女人真是特别。别的姑娘都生怕破坏了妆容,你却不怕。”张三丰笑说。
“有我什么好怕的?”栀蓝站起身来,从衣襟里掏出一块丝帕擦了脸。
“也是,人美就是任性。”张三丰接口道。
风清扬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口喝吗?”
“嗯。”栀蓝说。
接着,张三丰从车上取来了羊皮水袋,将一只只都灌满。
大家正准备上车,突然之间,蹄声得得,健马狂奔,本就不宽畅的小道上瞬间扬起沙尘一片。
健马弛到跟前,一声嘶鸣,人字立起。
十二骑马,十二条壮汉全都停了下来。
这一行人本与他们无关,风清扬也似看不见,将要上车,谁知那为首的汉子突然喊道:“是什么人的马车?挡住我们的去路。眼睛看不到吗?小道窄的很。”
他的话已喊出,声音洪亮清晰,等了片刻,无人回复。
当着这么多兄弟眼前,这不正栽了他的面嘛。
于是,他顿时恼羞成怒,飞身下马,刀光一闪,一招‘天地流星’直劈而来。
他没有劈向风清扬,也不是冲着栀蓝和张三丰的。
他这一刀是劈向马车的,他意在将他们的马车一劈两半。
自从他习武以来,这一招‘天地流星’是他日日苦练的结果,并且从来没有失手过。
所以他极为自信,不只他自己自信,他的兄弟们也为他骄傲。
因此,他兄弟们正在一旁看着,笑着,好似这是他们行程中一个可以解闷的的精彩片断,不但不能错过,还要好好回味才行。
也许他们的这一阵哄笑,不只是想观看毁掉一辆马车的过程,还想要将这两个看起来不怎么凶悍的男人(风,张)踩到脚底下,然后再将他们身边那个美如仙子的女人抢过来。
可惜笑声未止,他们就呆住了。
因为马车并没有被劈成两半。
断为两截的是他掌中那口架在火炉之上整整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大刀。
是谁出的手?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看清楚,他大哥掌中钢刀已断。
随之而来的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伴随着这种寂静的还有冷汗,顺着额头大粒大粒往下滴的冷汗。
一阵风吹过,似是要将那冷汗吹干,却偏偏又吹不干。
就在这个时候,赶车汉子哼着小曲从浓郁的松树林中解手后,回来了。
他完全不知道刚刚这条羊肠小道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看到时空仿佛先是一顿,紧接着风清扬牵着栀蓝的手掀帘上车,然后马车又开始行驶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