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亮起前的那一瞬,风清扬已抄起袍子穿好。
没人愿意在陌生人面前赤着身子。
栀蓝从棉被里露出一双惊讶的大眼睛瞅着这深夜里闯入的不速之客,究竟是不是偷东西走错了地方,另外加上倒了八辈子霉?
未等有人开口,下一瞬屋脊上“嗖”的一声又跃下一个蒙面人,真是热闹的很。
来者见风清扬扣住了他同伙的脉门,情急当中“唰,唰,唰”三剑急攻而来,接着,随着一声惨叫,那人被风清扬一脚踢飞撞到了墙壁之上:“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哼!哼,哼!”
风清扬松开刺客的手腕,“啪啪啪”三个耳括子掴上了他的脸。
对方脸上的黑色面巾瞬间落到了地上。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甚?”
那人瘫坐在地上,哪还能开口,只见他的嘴角上有血流出,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刚刚被一脚踢飞的同伴,从地上爬起来,来了个推窗望月式一跃而出,风清扬欲追出去,又恐是调虎离山计,栀蓝留在这里岂不是会有危险?
好在,此刻张三丰已经闻声赶了过来,他与风清扬的目光一触,无需多说,风清扬已经掠出窗子。
张三丰进来后,目光扫了一下栀蓝,接着蹲下身子,开始查看刺客的尸体。
栀蓝像是发现了什么,急乎乎地朝他喊道:“风大哥,没携佩剑。”
“没事的,草木皆可为剑。”张三丰一边说着一边去扯尸体身上的裤腰带,他已查完了上半身。
“啊!”栀蓝又惊呼一声,这次她整颗脑袋都缩进棉被里了。
“大惊小怪地作甚?”张三丰揶揄她:“你没见过男人吗?”
“哼。”
张三丰的话音刚顿,他自己却怔住了。
栀蓝见没有动静,便从被子里探出两只大眼睛,滴溜咕噜地去瞅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瞧了。”张三丰又紧起了尸体的裤腰带:“是个死太监。”
除此之外,此人全身上下还有一处与别人不同的特征,他腰间偏右侧的地方纹了一把黑色的小剑。
此时,风清扬也掠了回来,两人互相瞅着对方,“是七杀手。”风清扬说。
张三丰说:“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七杀手竟是……”
“是什么?”风清扬说。
“太监。”
风清扬说:“我怀疑这两个七杀手根本就是冒充的,否则怎么会不堪一击?”
“你将他打死了?”
“我刚一出手,他就死了。”风清扬轻叹一声。
“没关系,就算是冒牌的,不是还剩五杀手嘛?等着吧。希望他们快点来,最好是一起来。”张三丰说完这几句话,将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掩上了门。
风清扬关紧窗子,揽过栀蓝肩头:“刚才怕吗?”
“有点。”她说:“风大哥,你觉得这些刺客是什么人派来的?”
“还不确定,但我总隐隐约约地感觉与前日里碧云山庄柳小倩那个事有关。”风清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