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酒楼里,酒已喝了不少。这时沿着石阶毒蛇般飞来一条长长的钢鞭。
钢鞭一卷,不偏不倚正卷上了栀蓝握茶杯的白嫩小手,未等思索,下一瞬钢鞭急速回卷,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令原本正在高谈阔论的食客们眼睛瞪得老大,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
江湖如冰,人心凉薄。
看热闹才是这些食客们的正事,无人出言更是无人出手相助。
你若是没有两下子就跑出来闯荡江湖,只能说明你嫌死得太慢了。
不过他们无需别人出手。
风清扬手臂一挥,逮住钢鞭,用力一扯,“砰”的一声,有人沿着石阶飞上了二楼,摔倒在他们桌前。
那人shen • yin着痛苦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露着凶光直直地盯着毫发无损的栀蓝,嘴角不停地抽搐,从他双唇之间困难地挤出两个字:“魔女!”
此刻,栀蓝的左手正在轻轻抚弄着刚才被他的鞭子卷住的右手,她缓缓开口说道:“你认错人了。”
下一瞬,那趴在地上的凶汉挣扎着站起来,从衣襟里掏出一幅画,“唰”的一下伸展开来,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到那张画上。
这幅画上惟妙惟肖地描绘了一个美丽的女人。画里的女人身着紫色轻纱长袍,正侧身站在窗前伸用摆弄着一盆洁白无瑕的菊花,窗外没有陆地,是一片汪洋大海,这表明图里的美人正站在一艘船上。
画中的女人与栀蓝的确有些相似,可这什么也不能证明呀。
“画里的女人是谁?与我们又有何关系?阁下这样鲁莽行事恐有性命之忧。”风清扬说。
“这画里的女人,你们看不到吗?就是她。”那粗汉吼道。
话音刚落,他的人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墙壁上。
可他又挣扎着爬起来:“是她,是她带走了我大哥,就是她。”
“住嘴。”风清扬斥道。
那汉子的嘴是闭住了。可是酒楼里的食客们此刻也都围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就仿佛挨揍的人就是无辜的,可刚才耀武扬威耍钢鞭的人分明就是他呀。
张三丰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将那汉子扶起,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阁下是说将你大哥带走的女人是她?”
那人点了点头。
“证据呢?”风清扬瞪视着他的眼睛锋利如尖刀。
那汉子与风清扬的目光一触,吓得直往后缩。
栀蓝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阁下若是有证据最好是拿出来,倘若只是这幅画的话,岂不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亲眼见到是画里的女人将我大哥带走的。那时天还没亮,我披着衣服拉着我大哥的手臂说,给咱娘治病的银子,我很快就能凑够了,你可不能跟那女人走呀。可我大哥根本不听我的,他就像着了魔似的,痴痴傻傻地硬跟着她走。我又问,哥你这是要去哪呀?他说去船上,我要去船上学本事,学了本事赚大钱……”
“这幅画又是怎么回事?”栀蓝问。
“这是那个女人送给我大哥的,我大哥从刚得了这幅画开始,便天天待在家里看这幅画,什么也不干了,直到画里的女人出现将他带走。”那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