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接着眨眼间又是一个时辰,张三丰仍然没有回来。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栀蓝将头探向车窗外,恰巧望见去寻他的风清扬的高大身影。
栀蓝跳下马车,扑到风清扬跟前,他凝视着她,说:“没寻着他。我放心不下你,咱们今日先在附近投宿吧。”
“嗯。”
客栈就选在方才马车停靠的大树附近,若是张三丰回来,不难打听。
房间里,雕花窗子半掩着,风清扬啜了一口栀蓝新沏的碧螺春,缓缓说道:“君宝是个打不死的家伙,不会有危险,就是不晓得他跑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房门“呀”的一声开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三丰咧着大嘴笑嘻嘻地走进来,他怀里抱着一只大黄狗:“是谁说我是‘打不死的家伙’”?
“明知故问。你跑哪儿去了?”风清扬坐在桌边拿了只空杯子将茶水注满。
张三丰想必是口渴得很,举起杯子一口气饮了个干净,接着露出一副被烫着了的模样,下一瞬他将怀里的大黄狗放到桌旁栀蓝的膝头上,骇得栀蓝一下子蹦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总是没个正经。”风清扬一边说着一边将栀蓝拉到身旁的椅子上。
“唉。我捉贼捉累了,找点乐子总行吧。”张三丰说。
“你那边怎么个情况?”风清扬问。
张三丰看了看风清扬,又瞅了瞅栀蓝。
他说:“还是不说的好。”
栀蓝马上意识到,方才发暗器的贼一定与风大哥有关。
“说吧。”风清扬接口道。
“屋脊上放暗器的人是柳小倩。”张三丰说。
栀蓝目瞪口呆:“柳小倩?她为何要这样做?”
“那要去问她。”张三丰笑了笑又说:“也许是因爱生恨也不一定哩,我又怎好问呢?”
下一刻,张三丰“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木桌底下风清扬踩了他一脚。
“怎么不将她捉回来?”风清扬问。
“捉不到。我可没那本事。”张三丰说。
“什么意思?”栀蓝问。
“这个女人年年轻轻,江湖上的把戏懂得可真不少。”张三丰喝了一口自己斟的茶又说:“离这个镇子不远有片茂密的林子,我刚一追进去,就认出了她。可那也无用,捉不到。”
“怎么捉不到?别绕弯子。”栀蓝扬起睫毛望向他。
“林子深处有个小小的温泉,一掠到那里,她就开始脱衣服。我一个大男人怎好跳进温泉去捉她?”张三丰一副无辜的样子。
“所以你就在温泉边下等了一个多时辰。”风清扬说。
“对呀。够君子了吧?”张三丰一双眼睛瞅着栀蓝。
栀蓝没看见,端起茶壶为他们斟满茶水。
“然后呢?”风清扬问。
“然后我就吓她,说你再不出来,我就将蛇捉来投到温泉里。”张三丰说:“结果她不怕的。”
风清扬微微一笑:“那里有蛇可捉吗?”
“关键就是没有。若是有的话,我一准扔进去。”张三丰又说:“虽然没有蛇,但是有狗子,就是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