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一日,栀蓝有些乏力。
客栈里她早早歇下了。
此地是个小镇,去云南的必经之路。
习武的男儿向来精力充沛,风清扬没有早睡的习惯,即使在小镇。
张三丰也没有,他已出去逛了几圈,他发现这个小镇子上有个非常好的去处。
可他没有自个儿去,他又回到客栈。
一回到客栈,张三丰看到月光下古老的客栈院落中那不算长却颇有韵味的长廊里,风清扬正坐在石阶上慢慢饮着手里的一壶酒。
张三丰踱步过去,问道:“怎地?吵嘴了?”
风清扬不语。他又饮下一口酒,就连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也已滑入咽喉。石阶上他的身畔只剩一只斜斜歪倒的空酒壶而已。
“我问你呢!”张三丰又道。
风清扬从石阶上站起来,背对着他,望向月光下的小池塘,缓缓说道:“我也不知。女人真是奇怪。”
“还以为你们在亲热哩,没敢扰了你的好事。”张三丰双手抱臂,也将目光投向池塘。
今早华山与武当已答应明年八月十六派弟子去为云林山庄助拳,对于这件事栀蓝也是支持的。
可不知怎地,对于云林山庄牟曼云左一声师傅,右一声恩人地唤风清扬,她好似怏怏不乐。
风清扬轻叹一声,对张三丰言道:“君宝,你看得出我收牟姑娘为徒了吗?”
张三丰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风清扬瞅着他这副样子更是来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有拜入华山的弟子都要经过一年一度的严格筛选。牟曼云也不例外。她根本不可能例外的。”
“哦。这么说她是不是你徒弟还不一定。”张三丰道。
“当然不一定了。”风清扬道。
“可她一直唤你师傅。”张三丰道。
“我说过她,可她是总乱叫。”风清扬道。
张三丰拍了拍风清扬肩膀:“行了。走,咱俩去个好地方饮酒去。”
不大的小镇,简陋的赌坊。
赌坊后院,那几十竿翠竹后面貌似还有些打扮妖艳的女人。
前面赌坊里的爷们有精赤着上身大碗喝酒,拼命dǔ • bó的,也有吆三喝四搂着姑娘吹牛的,还有只品大锅炖狗肉,喝烧刀子酒的。
据说大锅炖烂狗肉是这个赌坊的特色之一,而那些穿红戴绿的乡下jì • nǚ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风清扬点了大锅炖烂狗肉,也要了烧刀子酒。
这时,张三丰已在赌桌上了小赢了一把,他兴致正浓时却被风清扬给拉过来喝酒了。
“怎地不让我赌?”张三丰嚷嚷着,吃下一块烂狗肉:“好吃,味道不错。”
风清扬凑近他耳边,说道:“在这种小地方,你若赢得多了,恐不打架是走不出去的。”
“也是。还是不惹麻烦的好。”张三丰道一边说着一边去瞅一个刚刚掀开蓝花布帘从后院走进赌坊的女人。
那女人冰冷着一张白生生的脸,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只见她一双秋眸一抬,恰好遇上张三丰的目光,接着她将视线调向张三丰身侧的风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