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三丰走过长廊,他望了一眼风清扬紧闭的房门,自个儿径直踱步下楼去了。
客栈外,长街上已有了不少行人。有推车子赶去集市卖菜的农家;有早起的小孩在街上搬张小竹凳像模像样地学孔夫子读书的;还有街对面那卖豆浆热豆腐的小商贩也在忙着招呼客人。
张三丰双手抱臂,来回踱了一圈,走进一家喝早茶的茶馆。
大清早的,茶馆里人不少哩。张三丰目光一扫,整间不大的茶馆尽收眼底。空桌子仅剩一张而已。
小二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瞅见张三丰进来,便晓得这位客官与别的客人不同,于是他立刻热情地上前招呼着。
店里其他客人大多数都是来叫最便宜的茶叶,吃最廉价的早饭的,并且他们吃完了还不走,占着桌子靠活儿干。什么木工,建筑工,还包括装卸工这里都有,谁家缺工人,都会到茶馆来叫。
张三丰方一落座,便有一只白嫩的手将布帘子掀了起来,满屋子的爷们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
茶馆大清早进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那女人一进来便来到张三丰跟前并且与他同桌坐了下来。
“早,丝丝。”张三丰道。
“早。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呀?”丝丝问。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找的人还没起床哩。”
“讨厌,谁说我要找他的。”丝丝毫不客气地向小二点了一堆店里最贵的早点,她还叫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
“昨晚,你住在哪儿?”张三丰随口一问。
丝丝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地她指了指长街对面,说道:“我与你们住在同一家客栈,就住你隔壁那一间。”
“是吗?一定是你存心的。”张三丰道。
“存什么心呀,这不是人多一起上路安全吗。”丝丝解释道。
“你那同伴姓江的大夫还保护不了你?”张三丰道。
丝丝没有接话,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江伦,江大夫果然来了,就在张三丰的话音刚一落地,他便来了。
他一来,就把自己随着携带得那一柄比月牙还要粗大几倍的弯刀,“咣当”一声搁到张三丰他们这张桌子上。
他这个搁刀的动作力量之大,将地上的浮土都震了起来,这明显地是在示威。
张三丰却瞅着他,笑了笑,说了一句:“请坐。”
“好。”江伦当即把一张空椅子挪到丝丝身旁,他靠她靠得很近,他似乎在对整个茶馆瞥向他们的人说道,她是他的。
可丝丝确把他向旁边推了推,她显然不愿靠近他。
看到这一幕,张三丰只有笑。
他这一笑,本就尴尬的江伦更尴尬了。
“你笑什么?”江伦明显语气中带着怒意。
“我自然是在笑,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张三丰道。
江伦道:“管她什么热屁股还是冷屁股的,总比没得贴强得多。”
“对,对,对,阁下继续。”张三丰已站起身来,他准备离开茶馆,因为这里实在太拥挤。
江伦一看张三丰要走了,一点都不阻拦,甚至说是他十分高兴。因为他可以与丝丝单独用早餐了。
可是张三丰刚一走,丝丝也走了。
这点了一大桌子东西,要付账的的人变成了江伦。他只有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将其全部干掉,作为一种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