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灌林密布,杂草丛生,荆棘遍野,随时会被荆针勾住衣服,脚下路非常难走,所有人提高警惕的往里走,越往里面,雾气缭绕,识别度极低,不到一会功夫,他们六人因浓雾走散。
陆辰逸回过头寻找时,只见花子墨在自己身边,蹙眉问道:
“他们人呢?梦景轩呢?”。
花子墨便急忙朝四周环视,周围被雾气笼罩,根本看不见人影。
“她刚刚还跟在我身后,怎么转眼不见了?”。
“我看这个雾气一会便能消散,先不要乱走,在这里等他们”。
花子墨见其余已走散,只有他们二人,望着陆辰逸的背影,脸上渐渐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内心徘徊了许久后,终于缓缓拔开剑鞘,但又收了回去,他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原则,更不想做一个乘人不备的小人。
此时,陆辰逸听到耳边像有什么东西飞来,便立即转身拉开花子墨“小心”,三根银针被他反应敏捷而躲闪过。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顺着银针的方向,二人起身一跃,将躲在雾中的丁莞宁迅速抓住,花子墨立即将剑架在她脖间,怒视道:
“丁莞宁,你死性不改,还想杀我们?早知这样,我们就该杀了你”。
“那你就现在杀了我,我看你们如何找到那几个箱子”。
“你以为没有你,我们真找不到?”。
陆辰逸轻蔑一笑,目光犀利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带我们找到箱子后,押你回京,治罪于你,那么你便没有报仇的机会,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将我们解决后,等傲啸天出现,我说的可对?”。
丁莞宁一脸惊愕的看向陆辰逸,没想到他居然能洞察出自己的心思,扑腾跪在地上,眼泪婆娑的说道:
“陆大人,我知道shā • rén偿命,已经犯了死罪,但求你开恩,让我亲手杀了那个负心汉,我便死而无憾”。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花子墨说道。
陆辰逸对她的哀求,丝毫没有动容,冷声道:
“你认为本官会放过傲啸天?他劫持朝廷赈灾银,同你一样是死罪,还轮得着你出手?”。
花子墨收回手中剑,劝解道:
“你呀,还是为自己做打算,带我们找到赈灾银后,你也算将功补过,兴许能亲眼见到负心汉死在你前面呐”。
丁莞宁思量片刻后,便拭去眼中泪水,点了点头。
“只要谁能杀了他,都是我丁莞宁的恩人,只要我能活着,我这辈子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陆辰逸见周围的雾气还是不散,让他开始担心其他人,尤其梦颜汐。
“你最熟悉这里的一切,那么这个雾气何时能散?”。
“大约半个时辰,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后山只有这条小路,等雾气散去后,他们便会跟上来”。
花子墨一脸焦急的说道:
“沈慕清有秦风护着,可若景轩一人走散,那该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她”。
丁莞宁立即喊道:
“你别去,这周围还有沼泽,若陷进去会被吞噬,他们肯定和你们一样在原地等待雾气散去”。
陆辰逸一听,更让他不安,便对花子墨说道:
“你在这里看住她,我去找他们”。
花子墨还未来得及说时,他已消失在雾中。
另一边
梦颜汐和秦风走在一块,他紧张的隔着浓雾连喊沈慕清的名字,可未有回应。
“你别喊了,沈姐姐或许和大人在一起,你别着急”。
秦风埋怨道:
“若你没有扮成女子模样,我也不会将你看成慕清,更不会抓错你”。
她冷声一笑,摇了摇头,转过身没有搭理他。
突然草丛中传来“嘶嘶嘶”的声音,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窜到秦风脚下,一下盘到他腿上,咬了他一口。
“啊……”。
梦颜汐立即转过头,见秦风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被腿上的蛇吓得满头大汗,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蛇,用力朝一旁草丛甩去。
“你怎么样?”。
“我似乎被那条毒蛇咬了”。
她连忙蹲下身,见他腿处有两个小洞,便急忙撕开,看到两个又大又深的黑色牙印。
便毫不犹豫的为他xī • dú,秦风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为自己吸出毒,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又将手臂上的衣袖撕扯而下,在他腿上轻轻包扎。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秦风说道。
“为什么不救?”。
“可……可……我总是欺负你,骂你,你理应既讨厌又恨我才是,不该出手相救,反而会看我毒发生亡而死”。
她摇了摇头。
“对啊,我是很讨厌你,所以才会救你,若你真就这么死了,那今后谁还和我斗嘴,那岂不是少了在镇抚司当差的乐趣?”。
说罢,便朝秦风脸上望去,二人同时相视大笑,这个笑让秦风彻底对她放下所有成见和不满,似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此刻,后山的雾气逐渐消散,梦颜汐便小心的将秦风搀扶起来,朝小路前行。
陆辰逸看到沈慕清独自一人瘫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但不见梦颜汐和秦风身影,赶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