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贝里在南部非洲不乏支持者,宗教和文化的双重身份,让加斯贝里在比勒陀利亚不乏拥趸,比勒陀利亚生活着大约2万意大利人,分散在比勒陀利亚市内的各个地区,这些意大利人曾试图说服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成立一个意大利语区,不过被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拒绝。
很久以前,比勒陀利亚曾经出现过单一种族组成的社区,这在移民城市中很正常,唐人街就是这么出现的。
后来比勒陀利亚市政府发现,单一种族组成的社区不利于民族融合,很多生活在比勒陀利亚的新移民,几十年来也没能学会母语之外的任何语言,根本无法真正融入南部非洲社会,所以单一社区被逐渐取消。
稍晚些时候,加斯贝里出席意大利商会和教会为加斯贝里举行的欢迎晚宴。
晚宴有筹款性质,加斯贝里希望筹集大约100万兰特,用于购买食品,救济意大利本土的妇女和儿童。
在比勒陀利亚经营奶酪生意的贝内特慷慨解囊,个人捐出十万兰特,得到和加斯贝里当面交流的机会。
“我们希望意大利成为一个强大,至少拥有一定国际影响力的国家,这样我们这些生活在南部非洲的意大利人,就可以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更多的自由,这几年我们在南部非洲生活的很艰难,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战争,如果一定要有战争,我们希望意大利能坚定地南部非洲处于同一阵营。”贝内特情绪激动,这几年南部非洲的意大利裔的确很艰难。
和英国、美国相比,南部非洲的意大利裔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被联邦政府关进集中营,财产也没有被没收,依然可以从事商业活动,读书和就医也基本正常。
影响肯定还是有,贝内特的生意在战争爆发后一落千丈,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虽然嘴上不说,实际却减少了和贝内特的联系。
贝内特在战争爆发后,先后向联邦政府和慈善机构捐赠了上百万兰特,得到了联邦政府的多次嘉奖,却没能改变人们对于意大利商品的抵触。
自从战争爆发后,意大利商品在整个南部非洲的销售额都有明显下降。
让贝内特难过的是,南部非洲商品对意大利的销售额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幅增加,尤其是在奢侈品领域。
这充分证明意大利人对奢侈品的喜好。
同时说明意大利国内,战争让很多人发了财。
“我们致力于在战后成立一个民主政府,从此让意大利远离战争威胁——”这段话这几天加斯贝里逢人就说,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不不不,馆长先生,您搞错了一件事,不是让意大利远离战争威胁,而是应该选对阵营,始终和胜利者站在一起。”贝内特不是拒绝战争,而是拒绝失败。
这也是意大利人的定势思维,两次世界大战反复横跳,根本目的就是和胜利者站在一起。
“馆长先生,如果战争结束后,天主教民主党组建政府,那么新政府会如何对待国王陛下?”不一致的声音肯定有,三世陛下在意大利也不乏支持者。
“国王陛下必须退位,我们不能重蹈覆辙,任由某个人的私心,将意大利拖入万丈深渊。”加斯贝里态度决绝,退位的国王才是好国王。
转天正义宫的晚宴,加斯贝里也是这样向罗克表态的。
这一次加斯贝里准备充分,背熟了演讲稿,充分向罗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年初我和罗斯福总统,温斯顿首相在卡萨布兰卡见面,我们一致决定在战争结束后成立一个新的国际组织取代国际联盟,所以还有必要在地中海成立一个区域性组织吗?”罗克不想让地中海国家抱团取暖,这会影响到南部非洲在地中海的利益。
“南部非洲在地中海也有领土,所以南部非洲也会得到邀请。”加斯贝里也不傻,把南部非洲拉进来好处多多,总得有个话事大哥。
如果有可能的话,加斯贝里希望意大利能成为主导。
这明显不可能,就算其他人不反对,法国人也不可能同意。
有了南部非洲加入,法国人也得低头,这样反而保证了权利的集中统一。
至于南部非洲当大哥,到底会更维护法国,还是更维护意大利。
加斯贝里相信罗克不会因小失大。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罗克欣然同意,只要没有英国和美国,那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参加晚宴的人数有点多,罗克毫无疑问是宴会的中心,每个人都希望能和罗克聊两句。
加斯贝里也是焦点之一,所有人都很关心意大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出战争,战后的意大利又将走向何方。
关于意大利的传言众说纷纭,有人说意大利王室已经在北非被软禁,也有人说胖光头已经死亡,萨洛的那个家伙是假货。
更有人说三世陛下已经被迫服毒自尽,战后意大利王国将不复存在。
很多流亡国家对意大利非常关注,比如已经回到希腊,但还没有拿回执政权的希腊王室。
以及随着战场形势好转,最近越来越高调的俄罗斯驻南部非洲大使安德烈·沃罗恩特斯维奇。
安德烈一直关注着加斯贝里,和南部非洲不同,意大利在俄罗斯战场,和俄罗斯军队结下血海深仇,南部非洲可以尽弃前嫌,放下和意大利的仇恨,俄罗斯人却不能。
“馆长阁下,意大利准备什么时候投降呢?”安德烈找到机会,主动向加斯贝里发难。
加斯贝里表情尴尬,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
上流社会嘛,绅士风度最重要,就算仇人当面也要保持风度,轻易不会撕破脸。
安德烈没有那么多忌讳,俄罗斯都已经打到这种程度了,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德烈没有放过加斯贝里,继续落井下石:“——差点忘记提醒你,记得投降的时候不要提条件,你们唯一的选择是无条件投降,否则就等着我们将你们全部杀光吧!”
这个威胁有点过分,周围人看向安德烈的眼神都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