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年缓缓站起来，拄着那把他兄弟豁出命来扔给他的环首刀。
这把黑漆漆的沉甸甸的环首刀，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拖着环首刀，一步一步向牛头走过去，他走的很慢，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牛头的心脏上，牛头那张丑陋的脸越来越惨白。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曾被他戏耍于股掌之间的护卫队长，现在竟然是唯一能决定他生死的人！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有钱，我还有丹药，我给你，我都给你，咳咳，咳咳……啊，不要过来，饶我一命吧，求你了……”
牛头一边擦着不断从嘴里溢出来的鲜血，一边从身上掏出来百宝囊，眼泪鼻涕一起流。
姜瑾年此时已经站在牛头的面前，他直勾勾的看着牛头问道：“你要我饶你一命？”
牛头心下一松，拼命的点头，“好汉你饶我一命，这些都是你的，咳咳，咳咳咳……”说罢，他将百宝囊往前推了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些。
姜瑾年惨然一笑：“那谁饶我兄弟一命？”
“啊？咳咳，咳咳……”牛头一激动，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接着牛头痛哭流涕，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身起来，对着姜瑾年拼命的磕头：
“我也是没办法啊，咳咳，咳咳……我也是奉命行事，我都是被逼得啊，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姜瑾年低头一把撸起牛头的头发，用力往后拉，露出他的喉咙，强迫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牛头还在不死心的祈求着：“不要，求你了，不要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