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方与孙启山落座桌旁,孙启山咂摸着酒浆,闭眼回味。
“呼…………”
王士方长长叹息,眼睛却亮的惊人。
“你的意思是,唐靖勾结xié • jiào妖人,想要害师父,结果师父成功逃出生天,又折返回了宁兰,将唐靖当街斩杀,可对?”
孙启山摸了摸这几天长出来的胡子,眯眼睛点头:“没错!我老孙这辈子除了我师父之外,就没服过谁,高爷算是第一个,这才是真男人,他妈那个自己媳妇儿偷人管不住,还出卖老子的怂货算什么玩意儿!”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中,无法自拔。
王士方瞪眼:“不是,按你那么说,你们在河边被堵住,咋就你自己跑了?”
孙启山笑容有些讪讪:“我这一身本领都在起卦看风水上,不善跟人厮杀,要是我不走留在那里,不是给高爷添堵嘛。回头高爷还得顾着我,不是更危险。”
“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
王士方毫不客气:“什么风水大师,连自身安危都算不出来,要是没师父,你也就是个江湖骗子。”
“嘿?”孙启山横眉瞪眼:
“你不信我,告诉你,我相术有成那会儿,你还在你娘老子肚子里玩大粪呢!
再说,要不是你孙先生我在,你估计都被人赶去拉磨了!”
“呸!”
王士方也怒了,他可能跟孙启山八字不合,每次见面就掐。
一听孙启山提起他差点变驴的事情,王士方当即恼羞成怒,愤然反击。
“那你总说你本领通天,露一手给少爷我瞧瞧!”
孙启山扬眉道:“也成,要是不给你露上一手,你还真当我不是有道高真!”
话音刚落,他将筷子扔到一旁,在屋内来回扫了两眼,最后将视线放在了门外默然站立的山子身上。
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招手道:“来,那傻大个过来。”
山子瞥了他一眼,纹丝不动。
孙启山笑容僵住,幸好王士方也想看看他的本事,于是挥挥手,将山子招来。
山子身材极为高壮,就算是在普遍高大的关外,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子。
他横跨两步,立在桌前,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将光线全部阻挡住。
孙启山瞄了他几眼,又仔细端详了片刻,自信道:“你额头细纹横生,又杂又乱,是幼年失怙之像。
所以你该是父母早逝,少年间颇为颠沛流离,是也不是?”
山子脸色始终冷硬,孙启山说了这些,他仍旧面不改色,只是那眼中的微微讶异,却瞒不过别人。
“他说的对嘛,山子?”
山子点头道:“我父母死于山匪手里,他们把我藏在酱缸里,才算是捡了条命。
后来我一路流浪,直到碰到大帅征兵,才有了口饭吃。”
王士方心中已经有些信了,但他不想承认,仍旧嘴硬道:
“我说,我手下这些护卫十个有八个都是幼年流离失所,你是不是瞎蒙的。”
孙启山也不着恼,他又看了山子几眼,突地皱了皱眉,道:
“我看你左脸颊颧骨处有条黑痕,是近日突然生出……这是近日有劫数至,若是没有灾劫……
那应该就是病气,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
王士方同样感兴趣的盯着山子。
“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