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初,曲舒回国。傅津南在机场同她短暂见了一面。
曲舒新接了一个戏,演配角,傅津南对此并无意见,只说娱乐圈没那么好混。
两人关系并不明朗,傅津南对这个照顾了他半年的姑娘也狠不下心,更何况当初答应她回国她要他做什么他都帮。
刚开始两人还维持着些末情意。
傅津南多少照顾着曲舒,时间久了,丁嘉遇几个都默认曲舒是跟他身边的姑娘。
知道他在国外那半年胃病发作是曲舒照顾的,还帮他治好了胃病,几人对曲舒多少有几分客气。
那年丁嘉遇也刚进娱乐圈,丁家人不同意他进去,他一意孤行,也从跑龙套做起。
两人都是演员,有共同的理想,多少有点惺惺相惜。
很多时候丁嘉遇跟曲舒的情分比傅津南还深。
直到有天曲舒上了徐世民的车,几人才冷脸。
最先爆发的是丁嘉遇,酒店包间里丁嘉遇指着曲舒的鼻子破口大骂。
怒气上头那刻差点动手。
傅津南及时止住这场暴/力,拉着曲舒往外走。
将曲舒送到小区楼下,傅津南异常平静问她:“知道徐世民是什么为人?”
曲舒坐在副驾,攥紧拳头,别过脸,深呼一口,说:“知道。”
“知道你还跟他上/床?”傅津南人躺在靠椅,捏着烟头问。
这句问话使得曲舒当场崩溃。
哭了一阵儿,曲舒擦干眼泪,倔强问:“你说帮我拿资源,我等了整整一年,没见你拿一个角色,别说主角,连跑龙套的角色都没有。傅津南,你有真心实意待过我吗?”
“我知道,你看不起娱乐圈,看不起演戏的,更看不起我。对,我是要名要利,可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用手段。”
“遇到徐先生是个巧合,我没想靠他上位,但是甜头摆在我面前,我拒绝不了。那个角色可以让我一炮而红。我需要钱、需要名、需要利,不管手段多卑劣,我都愿意去用。”
傅津南听完难得没嘲讽曲舒,只冷冷淡淡说一句:曲舒,你想火想疯了。
曲舒笑得眼泪直流,她强撑着身子反问:“是,我是疯了。那你呢,我在你身边待了将近两年,你何曾许过我未来。”
“你,有爱过我吗?”
傅津南沉默两秒,否认:“没有。”
谈不上爱,顶多到暧/昧,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
想到这,傅津南斩断后续:“以后别再联系。我俩没缘分。欠你的情分今日也到此为止。”
曲舒甚至不用刻意问都知道答案,只是傅津南太过残忍,残忍到他从不掩饰。
那一晚,曲舒丢了傅津南,得了利。
后来曲舒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傅津南就替她谈好了一个大制作,且就在下半年开机。
之所以没告诉她是想等她生日那天再说,那剧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而她急功近利,完完全全抛弃了两人的情分。
他俩虽然决裂,傅津南之前答应的也没食言。
两个月后,那剧本依旧完完整整出现在了曲舒手里。
她凭借这个角色斩获了好几个大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一跃成了圈内一线女明星。
从此星途坦荡,身边却再无那个朝她歪头邪笑的少年。
他们都曾年轻过,都曾走错路,都曾失去过。
有些错能弥补,有些路能回头,可有些伤口再也无法复合。
曲舒知道,她跟傅津南的缘分在12年彻底结束了。
从此男欢女爱、桥路两别,互不干涉。
也是那年起,傅津南身边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有人笑称:傅公子副驾坐过的姑娘比我吃的盐都多。
旁人以为他是因为曲舒大变,只有他知道,他受不住的是背叛,是那些所谓的天长地久。
这世界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干净纯粹的爱与恨。
—
13年底,傅津南心血来潮,一个人开车去了趟周县。
那是个冬日,却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他一路开导航到周成康家门口已经过了中午。
周成康见到他满脸惊喜,拉着他说了好一阵话。
吃过午饭,周成康顺势考了他功课,让他去书房写几个字。
傅津南念着周是长辈倒是没拒绝。同他一起进书房,拿上宣纸写了一篇《洛神赋》。
写完,周成康大赞。
傅津南闲着没事,随手拿起周成康桌上另一篇书法看了两眼。
也是瘦金体,刚学,手笔劲道不足,有所欠缺。
周成康视线落到傅津南手上拿的那份,笑呵呵解释:“这是我新收的学生写的,一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性格温顺了点,容易受人欺负。”
傅津南挑了挑眉,多看了两眼。
写的《兰亭序》,写错一两个字还跟个小孩似的涂成黑团。
一篇下来,那黑团比字显眼多了。
周成康也注意到这点,摇头晃脑解释:“小孩年纪小,习惯还没养成。”
“多大了?”傅津南握着薄薄的纸张,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