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记忆起,他便在灵隐寺修佛,与邢久燕的母子之情凉薄得很,也猜到了几分,现下听见她默认并非自己生母。
恍惚之余,更多是惘然。
也是,若是生母,又怎会胁迫他修习那种鸾凤颠倒的媚术……
他带着她的仇恨,在江湖屡次挑起争端,甚至捭阖朝野,祸水东引,谋杀朝廷重臣,沦为不折不扣的江湖魔头。
佛门修行好似黄粱一梦。
他犯下的业障,恐怕神佛此生都不会宽恕。
到头来,却果然……
仅是她亲生儿子的替身而已。
若非遇到阿晚,这些腌臜的真相,许会永远深掩于底,见不得光,终此一生,他也不会问。
因为问了,也无甚意义。
秦煊看向千晚,对方清冷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影子。
似是在安抚他的焦灼,她微凉的指尖静静的搭在他的头顶。
红衫男子抿起笑容,嘴角的弧度像皎洁优美的弯月。
可最终,他仍旧赢了。
秦汶阴冷的看着女子对秦煊宠-溺的动作,对方那不加遮掩的笑容更是刺眼。
突然鬼使神差的朝前走,一脚踩在那把曾让他爱不释手的折扇上。
嘲讽冷笑,沉声说道,“樊千晚,你确定……你在意的人,果真是他吗?”
秦煊脸上的笑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