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房间,此时的屋中,只剩下唐俭,小东和任青几人。
萧寒看了眼面色始终凝重的唐俭,轻轻转头,朝小东笑了笑。
与萧寒朝夕相处多年的小东立刻会意,起身拉着任青与满头雾水的愣子离开,将屋里的空间留给两人。
房门被小东轻轻关上,带起的微风,吹的桌上的油灯也跟着忽闪几下,将整个房间内照的忽明忽暗。
萧寒看着那豆忽闪的灯火,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对唐俭说道:“唐公,你是在怪我冲动了么?”
唐俭好像并不惊讶萧寒会这么问,默然摇头,轻声说道:“我能理解你!记得当初,在一开始踏足这片草原时,我也曾有过和你一样的冲动!可是我那时,却没有你这样的魄力!”
“呵呵,唐公自谦了。”
萧寒听到唐俭的回答,笑了笑,抬头将视线投向窗户,眼神似乎要穿破那层窗纸,好看向外面的夜空。
“曾经有人告诉我,发怒很容易,但是制怒,却很不容易!唐公当初为了形势,为了朝廷,能以莫大的毅力压抑住怒气!这一点,该是我不如你才对。”
“咦?”
唐俭皱眉轻咦一声,这席话出现在四五十岁的老先生口中,或许并不奇怪。
但是出现在一个意气风发,在二十岁就跻身大唐最上层的少年人嘴里,或多或少,让他感觉有些恍惚。
“那萧侯的怒气如今压制住了么?”上下看了萧寒几眼,斟酌片刻,唐俭还是问出了他如今最担心的事情。
“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怒意了!”
萧寒慢慢转回头,看到唐俭担心的神情,心中莫名一暖。
其实从刚刚,自己与封大说出那番话后,唐俭的表情就有了变化!
虽然变化微小,但是对他这种极善于隐藏心事的人来说,一点点微小的表情,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萧寒大概也想清楚了:唐俭此举,是并不想再让自己出城!
或许是他怕自己遭遇不测,也或许是怕自己杀伐太多。
但总归来说,唐俭绝对是在关心自己,为了自己好!萧寒对于这份关心,很是受用!
一晃来到大唐这么久,萧寒始终觉得,自己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gāo • guān,厚禄,鲜衣,怒马!
反而是身边人对自己的各种关心和庇护,正是有这些长辈的庇护,兄弟的帮携,才让他这个官场小白,得以在肮脏的政治朝堂上,始终保留一份独善其身的净土。
“既然已经没有怒意,刚刚何必还要说出城寻仇的话?!”唐俭在萧寒面前,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截了当的把所有话都摆在了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