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颇年轻,看上去也就弱冠之年,一身青白的衣袍,也没有太多珠宝随身,手指间执了一把白色纸扇,通身透着股子温文儒雅的书卷气,好不精神。
赵雨萱不禁暗道,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呢。
顾北辰就长了个清俊的模样儿罢了,赵雨萱在心里忍不住把这两人做了一番比较,得出的结论是眼前这位胜出。
就凭人这儒雅的书卷清高气,就不是顾北辰能比的,目光划过他手里的扇子闪了闪。
孔夫人给她引见:“这是我的侄儿安顺,明年开春要参加京城的大试的,提前来京城熟悉一下,今儿来瞧瞧我,不是外人,赵雨萱妹子不用拘束。”
赵雨萱蹲身行礼:“见过表少爷。”
那男子俊脸有些红:“姑娘多礼了。”
孔夫人看看赵雨萱,又看看自己的侄儿,笑的一脸暧昧。
她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刚说别请安,又客气上了,坐吧。”
说着,硬按着赵雨萱坐在石凳上。
孔夫人瞧了赵雨萱一会儿,不禁道:“那天忙乱,都没顾上端详妹子,今天这一瞧妹子当真生了个好模样儿。”
“外头人都说我不像南边的,我瞧妹子这眉眼儿倒颇有我们江南女子的shén • yùn。”
说着,孔夫人看向她侄子:“安顺你瞧像不像?”
那男子俊脸更红颇有些不自在,呐呐半天才挤出:“姑妈说的是。”
赵雨萱心说,这位孔夫人还真是,这话让她侄子怎么接话。
赵雨萱忙道:“夫人谬赞了,赵雨萱不过一个厨娘罢了,当不得夫人如此称赞。”
孔夫人却不认为如此:“厨娘怎么了,那天你做的那碗阳春面,虽说我没吃多少,可只一眼就知道你做的颇为地道呢。”
“更别提那天桌上其他你做的菜式了,我们家老爷是个粗人,虽说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吃上看起来极为挑剔,实则就是喜欢大鱼大肉的。”
说着,孔夫人笑了笑:“虽说我也没什么见识,到底去你们酒楼也吃了几回席,厨子手艺的高低,还是能尝出来的。你每回做的菜总是能高过于其他厨子,让人口舌生津,回味无穷。”
孔夫人说着,拉起赵雨萱的手更是收不住话匣子了。
她道:“说起来,你也别恼,便如今都不大信是你这双小手做出来的呢。正巧今天妹子过来,跟我说说到是怎么练的?”
“还有什么诀窍没有,你告诉我,回头让我府上的厨娘也照着练练,不求她有妹子的一半手艺,只要能拿得出去就成了,以后招待客人也能拿出手来。”
赵雨萱对孔夫人笑着摇摇头:“哪有诀窍,不过就是勤力多练罢了。”
说了会儿话,赵雨萱刚要起身告辞,却给孔夫人唤住。
孔夫人脸上的表情坦然:“还有件事得劳烦妹子,安顺难得来一趟,我这当姑妈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有心亲自下厨给他做几个家乡的菜,可我的厨艺却不怎么好。”
“原先还会做个阳春面,如今好些年不下厨房,早忘的没影儿了,就是勉强做出来,怕也不是老味道了。好在妹子在,就劳烦妹子做几样南边的菜,给我们姑侄俩好好解解馋。”
本来自己来别院就是给她做菜的,赵雨萱自然不会推辞:“不知夫人跟表少爷可有忌口的?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孔夫人摇摇头:“赵姑娘掂量着做就是了,也没有什么挑的。”
赵雨萱点头应了,就告辞离开。
孔夫人见她的身影走过小桥,不禁道:“这姑娘在太子府当个厨娘,真可惜了。”
她侧头发现自己侄子望着赵雨萱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张俊脸仍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