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府。
九曲回廊,亭台楼榭,奇山怪石处处透着奢靡之风。
“这个赖府,真是少见的气派……”
苗妙妙四处瞧瞧看看。
这几日走过长安城那么多府邸,不论是司宇府、司侦府还是京兆府都比不上这赖府。
唯一能和它相比的,大概就是皇宫了。
“咣!”
一间庭院内传来一声东西打翻的声音。
“少爷……少爷……”一婢女跪在地上啜泣着,她边上还有着一摊碎瓷片和一滩带着酒味的液体。
倚靠在长廊醉醺醺的男人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你哭什么?本少爷又没把你怎么样?”
“少……少爷……”婢女手偷偷扯住他的衣摆,“您的伤还没好……不能喝……”
“我喝酒,与你何干?”他将衣摆从她手中扯出来,随后站起身走进屋内,“哭哭哭!哭丧呢?!真不知道姐姐把你这个女人派过来做什么!”
木门被关上,跪在外边的女人双手捏紧自己的衣摆微微发抖。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一眼紧闭的大门,随后缓缓起身。
“袁墨?”此时庭院外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妇人,“你怎么了?”
袁墨转身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但是这一动作被妇人看得真切。
“夫人……我没事,只是打碎了少爷最爱的酒……怕被少爷责罚……”
“酒?”赖氏一听眉头一蹙,“受了伤还喝酒!还想不想要命了?!”
说罢就要走过去敲赖一发的房门。
“夫人!”女人立刻拦住她,“少爷喝酒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将今日宫里发生的那件事说出来……”
“事?什么事?”
“就是……就是宫里头死了一个宫女……”
袁墨将林萝的事说了出来,惹得赖氏一阵气急!
“好好的赖家少爷居然为了一个宫女喝成这样!不行!我得说教说教!”
妇人说着就要推门进屋,结果被袁墨拦了下来:“夫人等等!”
“你拦着我做什么?”
“夫人……少爷现在喝得烂醉,就算您现在进去与他说道理,他也听不进去……倒不如等少爷酒醒了……”
赖氏瞪了一眼房门:“哼,就让这小子再呆他一晚上,看明天一早我不收拾他!”
苗妙妙从屋内看着屋外发生的一切,再回头看床上醉成一滩烂泥的赖一发。
“难道这家伙真不是shā • rén凶手?”
哼!就算不是shā • rén凶手,也不会是什么好鸟,看她怎么收拾他!
……
入夜。
蝉鸣声阵阵。
清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屋内的男人睡得正酣。
此时门被打开,一个柔弱的身影闪进屋内,随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隔着窗楞照进来的光。
女人走进里间,看着被床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床,深吸一口气,纤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掀开床帐,看见床上熟睡的男人,还有萦绕在他周身的酒味。
她撩开薄被,刚将脚抬上去,结果踩到一片毛绒绒的东西。
这天气,不应该垫毛垫吧?
女人身子一顿,手摸向那片毛绒物,结果一碰,居然还碰到了尖刺状物。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她壮着胆子一抓,抓起一只毛绒物体,将那东西带到月光底下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