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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更君(1 / 2)

("辗转思");

李绝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

右臂轻轻勒在她的腰间,

那么细的一抹,他几乎勾不住,若用力,

又怕会掌握不住分寸,勒断了似的。

说不清是怎么复杂的心情,除了最初的一拥,他的右臂只是虚虚地架在她的腰间,

有点画地为牢的姿态。

垂眸看向她的脸上,

果然又流了许多泪。

他本是不愿意叫星河哭的,

可不知为什么……又觉着她为自己哭的样子,

实在是好看极了。

那双勾魂的双眼噙着泪,

明明将要滚落却又强忍,眼眶微红,

又倔强,又楚楚可怜。

小道士简直分不清自己是想要尽情地抚慰她、不叫她怕,

不叫她哭。

亦或者……让她能为自己流多一些泪。

只为了他落泪,只为了他而哭。

他想了想,

觉着心折极了。

本来在容霄那里已经吃的很饱了,

可现在腹中又开始饥饿。

是跟原先不太一样的那种空落的饿。

李绝想起先前在香栀园里,

手抚过她脸颊的触感,

又嫩,又润,

带些涩涩的泪湿。

星河的肌肤,简直比他揉躏过的那栀子花瓣更加的娇柔。

而她,自然也更加的香甜百倍。

就在李绝大胆地想要凑近的时候,星河用力一挣,猛然从他怀中挣脱了出去!

相比较李绝的欢喜雀跃,

色授魂与,星河很快地恢复了冷静。

她仓促地退到了平儿身旁,眼中有着难以隐藏的惊慌,她严厉地质问:“你……干了什么?”

李绝本来没用十分力道去拘束她,所以给她轻易地挣开。

只是他没想到过,星河会挣脱而已。

看她这样反应,李绝明白过来,忙解释道:“我没干别的,就是点了她的昏睡穴……不会伤到人。”

星河已经扶着平儿的肩头,又颤巍巍地去试探她的鼻息,果然,平儿脸色如常就似睡着一般,鼻息也很平缓。

她吁了口气,暗暗地将手握紧又松开,像是为缓和自己刚才惊悸的心情。

毕竟,才把埋在自己心里那可怖的噩梦般的经历告诉了平儿,这么快,那噩梦的主角就出现了。

有那么瞬间,星河简直害怕小道士会对平儿先下了毒手。

虽然她刚才对着平儿,还坚决地否认过,觉着李绝不会“凶性大发”。

而李绝脸上是一副受了冤枉般的表情,两只凤眼清澈无辜地望着她:“难道姐姐真以为,我是见人就杀的魔头吗?”

既然他已经听见了,且挑开了说,星河也不能再避讳。

小罗浮山上他那暴戾狠辣的行凶场面,简直刻在她心底,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她毕竟是个弱质少女,从小到大连**都没见过几个,何况是看见那副场景。

之前不晓得所谓“魔头”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才知道……

原来魔头也可以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而且干了坏事还一脸无邪。

她忍不住低低道:“那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说了这句,星河心里突然忐忑,这会儿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万一激怒了他呢?

可不能干以卵击石的事,于是她赶紧亡羊补牢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并没滥杀无辜,那也……也不错。”声音越来越低。

李绝看出她神情的瞬间转换,他想笑,却又低下头隐去那点笑意。

“我本来不想给姐姐知道那些脏事,既然你觉着我是坏人,那,能不能给我这个坏人一个机会,让我解释解释呢?”

“又解释什么?”星河总是不敢跟他目光相对,心里所想的都是该怎么不露痕迹、不惹他生气的叫他赶紧离开。

“当然是……”李绝道:“我为什么杀了那两个人。”

“杀了”,这个词窜入星河的耳中,她简直想把耳朵捂住了。

星河心里乱糟糟地,支吾道:“你愿意说,也成。不过……不过你不该又跑到我的房中来,这儿不比县城外公家里人少,人多眼杂的。”

李绝的眼神暗了暗:“我若不来,又怎能听见姐姐的真心话?姐姐宁肯我一直误会你想着攀龙附凤,也不肯让我真相?”

星河心里一酸,忙把头转开。

李绝肩头微沉:“姐姐要不要坐下?你这样,我觉着自己十恶不赦。”

星河轻轻一咬下唇:“你说归说,不许……妄动。”

李绝笑了声:“在冯家的时候,我每夜前去,可冒犯过姐姐吗?”

星河长睫掀动,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却又垂眸在桌子对面坐了。

李绝一掣道袍,也跟着落座。

顷刻,李绝手扶着腮,若有所思地:“我的身世,曾告诉过姐姐一两句,你还记得吗?”

星河怎么会不记得,他说的话,她几乎都记在心里。

轻声道:“你那时候说,你是小时候犯了什么大错,才出家的……”

李绝道:“是,其实我的身世是有些特殊的,不知是我犯下那错的原因,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缘故,从我四岁离家后,时不时地,身边儿就会有想要取我性命的**。”

星河差点又站起来:“什么?”

**这种词,距离她太远了,听天书一样不真切,而跟这词带来的震撼同时出现的,还有对于小道士的担忧。

李绝看着她闪烁的黑眼睛,笑的有几分戏谑,又像是自嘲:“姐姐不信我吗?”

眼前的少女沉默了会儿,终于道:“我信的。”

李绝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在作祟,他从未想过把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这样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少女。

“姐姐不用替我担心,我那时候跟**都没长齐的雏鸟没什么差别,自然是任人宰割的份儿,幸而,有人想杀我,也有人想保我,这么拉锯似的,我竟命大地活了下来。”提起往事,李绝原本无辜的眼神也起了变化,朦胧而冰冷的,像是冬日里太冷的湖面,几乎冻出了绽裂纹。

星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李绝所经历的绝不是他用三言两语概括的这么简单,对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而言,九死一生,是何等的恐怖。

她没法儿想象。

可是将心比心,当时她被送去外公家里,只因为人生地不熟,又加上思念母亲,那种感觉已经锥心刺骨,直到现在,伤痛亦无法完全的平复。

而李绝所遭遇的,显然更比她惨痛千百倍。

李绝没格外地详细描述那些,一语带过后,他说:“我去过很多地方,拜过很多师父,武功一点点地变好,渐渐地不需要人保护了。有人想杀我,我自己就能料理。”

星河的心狠狠跳了两下:“难道那天的、就是想……对你不利的人?”

李绝微笑:“是啊。先死的那个人买通了王道士,他们设了个圈套,我当时正心不宁,差点就栽在他们手里,假如不是我反应的快,那会儿给扔下悬崖尸骨无存的,就是我了。”

星河毛骨悚然,终于肯抬头正视李绝,虽然知道他好好地坐在跟前,但心却跳的很快:“你没事吗?”

李绝的嘴向上一努:“我不怕那些,我最怕的是……”

“是什么?”星河有点紧张地问。

李绝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最怕的是,姐姐不理我了。”

星河本全神贯注听他说出那个答案,还以为是什么极难对付的人或者关隘,她心里已经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不管是怎么难,她一定都要帮着小道士,不会让那些人伤到他害到他。

做梦也难想到,他的答案竟是这么一句。

星河恼的皱了眉:“你怎么还是这样,三句话不过,就没正经了。”

“我说的是真的。”李绝叹气:“被人追杀,被阴谋陷害,我都习惯了……可是,姐姐不理我,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不习惯。”

确实,身体上的伤痛还可忍受,李绝从没经历过那种仿佛被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般的空落。

一旦想起星河离开了自己,厌弃了自己,而去投到别的男人的怀里,把她的笑,她香软的手,甚至她诱人的唇都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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