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忘了该说什么,而只是出自本能地俯身,把那滴落下的泪亲了去。
星河惊的缩了缩,却听李绝沉声说:“我当然已经有人了。”
她即惊且怒地瞪向李绝,还没来得及怎么样,小道士双眼直看着星河:“我的人,不就在眼前吗?我只有姐姐,不来找你,你叫我去找谁?”
他前一句话,让星河寒心彻骨,这一句,却又让她起死回生。
两个人站在花树旁边,静静无语。良久,李绝叹了口气:“别人说什么,由他们说去,姐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怎么也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他抬手探向星河身后,想要替她把那点花瓣捡去,低低地声明:“我的心是姐姐的,只有姐姐能要,别人……谁还要的起。”
星河看他伸手,下意识地就要躲避,可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却又没法儿动弹。
就在这时,只听遥遥地一声欢喜的呼唤:“三妹妹!道兄!”
原来是容霄找了来,容二爷在月门口才现身就看见他们两个,立即急不可待地叫了声。
声音未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处的氛围不太对。
可再缩头已经晚了,容霄只能强笑着走过来:“三妹妹,怎么我请你你不肯过去呢?非得道兄来找你不成?”
星河见他公然开这种玩笑,皱了眉:“霄哥哥又说胡话,叫人听见像什么?”
“好好,我不说了,”容霄吐舌:“只是在这儿站着做什么,还是回我那里去……”
看了眼李绝,又补上一句:“或者去三妹妹那里也成。”
星河心想,置了这么多天的气,才见面就要把人请到自己房中,她不是白气了?
于是仍回到容霄院中,在厅内坐了,碧桃上了茶,星河问她:“可有伤药?”
碧桃忙问:“姑娘伤到哪里了?有是有的,若伤得厉害,倒要叫大夫看看。”
星河只让她拿来。
不多时药膏送了来,星河把这个往李绝面前推了推:“你自己涂一涂。”
容霄吓了一跳:“道兄受伤了?”
李绝碰了碰颈上的伤:“不小心给花枝蹭破的。没什么。”
容霄低头看了眼,颇为讶异:“怎么正好划破这里了?再深一些可糟糕了!我来给道兄涂。”
李绝立即推开他的手:“不必。”眼睛却看着星河。
星河虽有心给他涂药,但容霄在这儿,她却拉不下这份脸,于是转头假装看桌上容霄放着的几本书。
李绝只好自己打开盖子,只是不知道伤口在哪,总涂不对。
急得容霄在旁边上上下下地指点:“这里是这里……”差点就要上手了。
“算了,不用麻烦。又不是要紧伤。”李绝摇摇头,眼睛却仍瞟着星河。
幸而容霄总算有了些眼色,他望着李绝的目光,忍笑虚点了他一下。
然后他回身拉拉假装看书的星河:“三妹妹,你看道兄的伤,也不知要不要紧,他自个儿又涂不好,不然我去叫个大夫吧?”
星河把书扔下,回头怒瞪向李绝,目光从他面上滑到颈间,果然见那里一抹浅浅血痕。
“真是……”星河无声一叹,走回桌边。
指甲挑了点药膏,把李绝的下颌轻轻一抬:“别动。”
小道士果然很乖的没有动,星河轻轻地把他伤口上涂了一层药:“别乱dòng • luàn碰,也别沾水。”
“知道。”他垂眸望着神色认真的星河,突然道:“我没有什么外室。”
星河的手一抖,幸而已经涂好了,她假装镇定:“谁问你这个了?”
容霄闻言走了过来:“三妹妹,是真的,原本是误传,上回跟外头的哥哥们喝酒……是那些人想歪了,可笑我也跟着信以为真的。方才道兄已经骂过我了。你可别再误会他。”
星河本来想装不知道,没想到容霄一下子把她的底儿揭了。
“霄哥哥!”星河恼羞成怒,觉着自己的这二哥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容霄知道又多嘴了,他笑着一拍自个儿的嘴巴:“得,我不说了,横竖我说什么都是错的。”这次轮到他走到桌边,假装看书去了。
星河偷偷看向李绝,却见他也正瞧着自己。
四目相对,星河心里羞惭,忙又挪开目光。
她决定把之前的事情压下不再提,只问:“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