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巴那乃贤的兵刃是一把短兵反曲刀,刀肚宽,刀身向前弯曲,形如狗腿,在刀身与刀柄的连接处有一个V型凹槽,十分奇特。耶巴那乃贤右手握刀横在腰前,左手握拳,紧盯着武维扬头颅。武维扬手握黝黑短刀,忽然拔刀,快如闪电,刀近耶巴那乃贤一寸而止。这一刀令众人大为惊诧,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神功。耶巴那乃贤的反曲刀挡住武维扬的致命一击,两人错肩而过,那反曲刀卸载大部分冲力。武维扬的直刀几乎被崩飞,耶巴那乃贤趁武维扬身形未稳,反曲刀连续致命三连击,武维扬天赋异禀,竟是躲开致。耶巴那乃贤右拳打中武维扬下巴,刀停留在武维扬的咽喉,并不杀他。
耶巴那乃贤道:“你资质甚佳,可惜武器不行,我这把刀来自尼八刺,乃是神兵利器,今日赠与你,勤加修炼,日后必定大成。”武维扬恭敬接受馈赠,道:“多谢指点。”
一名头戴金箍的大胡子道:“满者伯夷国的勃烈达哈欲请诸位指点,可惜你蜑人帮似乎无人了。”柳之咏一跃而出道:“我是蜑人帮无名之辈,特来领教阁下的武功。”干击等人虽然不解柳之咏为何冒充蜑人帮,但是却不揭破。
勃烈达哈双手高举鬼头刀刀,嘴里大声乱叫冲过来,皆是破顶下劈,速度力道也算是外功高手境界。柳之咏硬撑三刀,赶紧双臂发麻,这才发觉对方乃是战场上最简单有效的斩杀之法,一刀破敌,一招通吃。对方快功四连击,不给柳之咏喘气机会,柳之咏一招三奇六仪带得那人步法微乱,九宫八门起天阵,勃烈达哈难以从容出招。柳之咏才得以从容施展一剑九乘将勃烈达哈打倒,鬼头刀也踉跄脱手。
陈义道:“原想三场两胜,看来是个平局,蜑人帮好汉令我等佩服,这就释放所有人等。大家握手言和,我海商以和为贵,日后还有更多发财机会!”
干击知道今日争斗下去徒增伤亡,况目的达到,遂道:“多谢了!”
众人登船离去,南洋帮的船只划入大海渐渐不见。干击亲自为武维扬包扎,道:“多亏你了小武,你为我们越人做了太多事了。”
武维扬道:“我的命是蜑人帮救的。我眼里没有匜朝人和越人之分,只有好人和坏人,帮主你们是好人。”
干击又道:“这位兄弟为何替我蜑人帮出头?”
柳之咏道:“我的命是蜑人帮救的,我眼里没有匜朝人和越人之分,只有好人和坏人,帮主你们是好人。”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数日后,石翼等人自海路乘蜑人帮船只,接触到华亭水师战舰,浮海回杭州。干击料蜑人帮此番劫船,镇守王城的大将文藏,必定大肆搜索,遂命帮众隐于瓯王城周边继续渔民生活。果然数日越兵搜索渔民区,竟然擒拿了帮主干击。
柳之咏一幅生面孔不怕被人认出,独自游逛王城,探听干击被缚消息。城内有食铺,饮食相当有风味,其中稀卤螟脯、安仁鱼头、等皆是地方特色,尤其是糟蟹大有风味。柳之咏赞道:“真乃一绝。”店家得意道:“那是自然。三十团脐不用尖,老糟斤半半斤盐;好醋半斤斤半酒,入朝直吃到明年;五糟六切盐十七,一碗河水甜如蜜,做来如法收藏好,吃到来年七月七。”柳之咏道:“惜哉!无酒!”店家答曰:“国家战事,不许酿酒。”柳之咏顿觉无趣,诗兴全无,只在竹楼上凭栏望远,远远见王宫内有极高楼阁,便问:“那是何处?”店家道:“凤羽楼,凡事造反的人啊都被抓进王城关押审问。那高高凤羽楼原本是监视重犯、警戒王宫安全之处。如今东瓯王宠妃占据凤羽楼,成了游玩赏宴之处。
柳之咏夜探王宫。东越王宫坐北朝南,以中央高台上为核心,大门、庭院、主殿、侧殿、厢房、回廊、天井、水井等,左右对称,布局严谨。宫墙以红褐色夯土而成,建筑皆半悬空的干栏式建筑,木或竹柱为底架有效防御地面潮湿,有效利用自然山坡和沟谷,实行雨水、污水分流,王宫到处是陶制工艺摆件,屋檐是纹饰精美的瓦当,主道是花纹铺地砖,整个王宫整洁漂亮,充满异域风情。
王城以河为壕堑,以山为墙屏,易守难攻,西南、西北有烽火台和瞭望台,各处驻扎着精锐的卫戍部队,执行守备任务,铁矛、铁剑、铜镞、弩机铁铤铜镞、弩箭等武器精良。
柳之咏悄悄来道王宫牢城,只见干击的尸体已经被挂在刑柱,不由后悔自己来得晚了。他悄悄取下干击的尸身,以油布包裹好,意欲从水路逃出。哪知忽然宫内士兵大乱,一片寻找此刺客呼喊声。柳之咏只得将干击尸身藏于河湾隐蔽处,自己逃亡凤羽楼。
他藏身于帷幕之中,只见是一处女子卧室,芙蓉簟,裂锦帐,香艳华丽。不多时有女子莲步轻移,就在铜镜前叹息。柳之咏仔细观瞧面貌,竟是万松书院的学生代表、三江一窝蜂的江山船中的帘后女子——赤练裳。
赤练裳似有觉察,缓声道:“出来吧!”
柳之咏心中一惊。这时一名红衣女僮也走了出来。那红衣女僮道:“拜见师姐!”柳之咏笑道:“竟是重逢乎?”赤练裳却十分镇定,道:“柳师妹,师父派你来协助我还是来监视我?”红衣女僮道:“自然是来协助师姐!”赤练裳厉声道:“那今后就不要鬼鬼祟祟监视我。”红衣女僮低头道:“全凭师姐吩咐。”“哼!你以为天姥传你《五行赋》,你便可以超越我的地位。我修习《五行赋》的时候,你还在仙霞派做一个无知乖乖女呢!出去!”红衣女僮低眉离去。
赤练裳这才回首看着柳之咏藏身处,道“柳公子偷进小女子寝卧,意欲何为?”
柳之咏镇定道:“只为救助蜑人帮帮主干击,未料此处重逢!”
赤练裳道:“纵是沧海亦惧三千弱水,事随境迁,巫山不敢奢望鸿雁托书。你随黄羽衣而去,可伤透了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