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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红莲(1 / 2)

南药坐在下边的椅子上,看着南夫人和那酷似她三师妹的太子妃秦淑在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南夫人聊着天。

捧着杯盏的南药低头乖巧的坐着,心里却嘀咕,看模样,秦淑的年龄和南月儿的差不多,但说话语气都跟个大人一样,南药不禁感叹古人的早熟。

听她们聊天的内容,这太子妃是来求子嗣的,她十五岁嫁给太子,但三年都没有怀上子嗣,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妃,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烦躁,福安寺是京都最有名的寺庙,最近皇子们都活跃在朝堂上,太子也没怎么有时间来陪她,她闲着无聊,便来寺庙求子嗣。

似是察觉到了南药的视线,秦淑摸了摸涂着蔻丹的指甲,看着南药,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南夫人真幸运,平白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好女儿呢。”

南夫人诧异的看了眼表情淡淡的秦淑,谨慎回道:“月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总归在我身边养了这么久,平日也贴心的很,听太子妃这么一说,的确是我走了运呢。”

虽然当初知晓南月儿不是她女儿,以及她父母的这般折磨对待她的亲生女儿,一开始她是崩溃,并且对南月儿也起了厌恶和憎恨。

南月儿知晓后,开始也是不相信,但后边她亲自跪在南湘儿屋前,跪了好几天,将所有的东西都全部装好放在南湘儿那边,还亲自来找她说愿意离开,南夫人才记起,南月儿本就不知晓这些肮脏事,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

南月儿她养了这么久,感情也足够深,便把她留下来了,南月儿平日也就待在府里的庙堂,为她那两个父母赎罪,也为了避开南湘儿的刁难。

但在那件买凶|shā • rén事件出来的时候,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先是错愕,然后眼泪唰的流下来了,眼里那一点希冀的光都没了……

南夫人心揪了一下,看着和以前一样乖乖巧巧的南药,尽量忽视心底那一点不舒服和疑惑。

“模样看着可人,估计也是个乖巧的,若是进了东宫,估计我们还能以姐妹相称呢。”秦淑一句话,把南夫人和南药震的不轻。

南夫人看着也是傻了一般的南药,头大的很,老爷早就和她说过,等湘儿嫁给三皇子后,他们就是三皇子那边的人了,而太子这边,却是有皇上撑着的,皇上心里想着让太子继承皇位,但三皇子那边……狼子野心就不多说了。

这湘儿嫁给三皇子,月儿嫁给太子,这算什么事啊?这不仅会让三皇子对安陵候府失去足够的信任,或许还会被皇上盯上,两个女儿,都嫁进了皇家,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太……太子妃,月儿她的身份…配不上太子。”南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南月儿的身份是假千金,纵使在安陵候府生活过,但这身份给太子做妾的资格其实都够不上。

南药抽了抽嘴角,不敢轻易搭话,这太子妃,年纪看着小,这手段高明着呢!

想到温婉的三师妹,在看看似是戴了一张面具的秦淑,对比鲜明,她现在无比想念她的亲亲师妹们。

“南夫人,本宫开个玩笑而已。”秦淑看着南夫人那僵硬的脸,只是笑了笑,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南夫人脊背都出了汗了,看秦淑的确是随口一提,才勉勉强强放下心来。

“话说,南夫人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怎么没见着人呢?”秦淑放下杯盏,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

“露儿,二小姐呢?”南夫人头疼,湘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妃来了,下人应该都知晓了,怎么这么不懂事,不来参拜?

露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回:“禀太子妃,夫人,小姐她脖子被虫咬了,不敢出来见客。”

“怎么好端端被虫子咬了?”秦淑挑眉,反问。

按这天气,蚊虫都窝着懒的出来,怎么谁都不咬,就咬她?还咬的这么凑巧?

南夫人讪笑着,尴尬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心里却头一次对这个亲生女儿起了烦躁之意,太子妃金枝玉叶,先不说家族底蕴深,还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南湘儿这般不识趣的找借口不来,简直就是没脑子!

“我去叫人把她唤过来……”

“罢了罢了,既然贵千金不宜见客,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本宫出来的也够久了,有些乏了,百和,我们回去吧。”秦淑却没心情的,摆手打断了南夫人的话,起身。

旁边的宫女立马给她递上新的暖炉,南夫人面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而南药跟着那些婢女行礼念着恭送太子妃。

南夫人自是要在前边替她引路,秦淑刚抬起脚要跨过高高的门槛之时,一道黑影在转角处扑了过来。

“嘭!”南药坐的位置靠门近,看见秦淑有难,啊不,大概是因为那张脸,南药下意识的就飞身把那黑影给踢飞了,然后一手撑在了要踉跄跌倒的秦淑的腰上。

“嘶!”秦淑受到惊吓,脚还被绊了一下往后倒,脸唰的白了,腹中一阵绞痛,紧紧抓着南药的手,指骨发白。

“快!快去找寺里那位会医术的大师!”南药看着慌乱的宫女和被吓个半死的南夫人,扶额,立马拽住那个百和,让她去找人,百和才稳着心神去找人了。

南药看了眼那黑影,是一只黑猫,嘴里还叼着一个死老鼠,有些纳闷。

后边他们在外头等那大师给秦淑诊断,诊了许久,南药突然有些困,便偷偷去寻了一个隔间想躺一会,便让水儿给她看着,有人就叫她起来。

在躺下的那一瞬间,南药只觉得眼皮子很重,几乎是一沾上那长榻,就睡了过去。

没有人看见,南药周身弥漫着一层银蓝色的水雾,将她整个身影都隐在水雾间。

而南药在梦中,很难受,就是那种整个身体都被紧紧裹住,手脚都不能动弹的难受。

涌入鼻尖是小时候采荷花,淌在泥地里时,那混合在一起的淤泥臭味和莲花味。

南药拼命挣扎,终于能慢慢舒展四肢,周身却一片黑暗,整个身体都被一种黏腻的液体包裹住,里边一些硬|粗的杂物,像石子短棍一样的东西,咯着她,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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