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药伸手将俞晚推醒,随后,两人坐在地上,看着这石门沉思。
“刚刚有人推了我一把……为的,就是让我们发现这?”俞晚起身,扭了扭腰,刚刚被一推,还撞断了木栏杆,现在疼的紧。
南药也沉默了一会,将响铃簪戴回到头上,听俞晚这么说,怎么感觉这么像……请君入瓮??
“现在也上不去,只能进去了。”南药看着上边坚硬的砖,只能先进去看看了。
小心推开这石门,看到门后边的场景,南药和俞晚两人皆是一愣,面前的摆设像普通的房间,但诡异的是,里边还摆了两个石棺。
“这里是……”俞晚扫过这些家具,发现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两人仔细打量着这座房间,这石棺她们没动,而是翻弄着其他东西。
俞晚在床榻下边翻到了一本书,写着各种养魂、蕴养身体的方法,上边还有划痕,俞晚仔细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但好像没有。
叹了口气,却无意间瞥见南药站在墙上的一副画前,杏眸瞪得大大的,似乎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
俞晚疑惑的翻下床,也走到了那幅画前,在看到上边的画,也呆住了。
……
千澜山。
司旻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额上冒出许多汗,身上的衣裳也都被汗浸湿了。
唇瓣紧抿,似是梦到了可怕的事情。
在司旻的灵府里边…黝黑的地宫,只有一排烛火摇曳着,为这阴暗的地宫添上几分光明。
“孟易……我要去找我孟易,呜呜,把我的身子还给我…”一个长得和俞晚一模一样的女子,整个人被铁链锁在墙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那女子发丝披散在肩上,双目充血,瞪得大大的,面朝司旻,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似是要吃了她的血肉。
司旻盘腿坐在她面前,面色苍白,握拳,指缝掐出了血痕,嘴唇蠕动,说着那句已经念了上百遍,乃至上千遍的话:
“你口中的孟易,所谓的孟尝君,早就死了,而且,这是我的身体。”
被锁在墙上的许湘瞬间陷入癫狂,疯狂的甩着手上的锁链,锁链还隐约有断裂的趋势:
“我不信!我的孟易那么厉害,他不会死!不会!他一定还在等我!”
司旻闭目不语,任由许湘继续癫狂的想要挣脱那锁链,但随着锁链一点一点的被挣脱,司旻的脸色愈发苍白,几乎变得透明。
“孟易一定会来救我…一定会来的…”许湘瞳孔失焦,脑袋忽然无力的垂了下去。
灵府外边,司旻唰的睁开了眼,脸一侧,吐出一口血。
“好像…快撑不住了…”坐起,额上的汗啪嗒啪嗒的滴在胸前,司旻垂眸,长长的羽睫轻颤,颤着手抹去唇上的血迹。
当初无意间服下这无忧草,她总会梦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喊着要找谁,后边和“司旻”换了身体,她成了司旻,但这女子却始终冤魂不散的跟着她。
后边师傅跟她说,她才知道,这是她的转世,她某一世执念的化身,任由她长大,就会把她挤出这个身体,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司旻这个人。
若她没有比她更强心性,被她“夺舍”,不过是时间问题。
开始,司旻并不知道她要找谁,但随着修为的增长,她才听清她嘴里念的是什么,她说她是许湘,是孟尝君的妻子,她要去找她的爱人。
司旻很害怕,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也不敢麻烦别人,所以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连谢茴南药他们都没有告诉,只自己默默忍着。
有一次偶然谈到了孟尝君这个人,她这个前世很兴奋,兴奋的想要侵染她,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再到后来,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她的神魂被分成两半,一般被她侵染,变成了许湘,另一边还在苦苦挣扎…
到现在,她似乎快压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