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liù • sì九年五月,清晨,天麻麻亮。
吴淞江,江面宽阔,河边停泊了无数商船,岸边则排满各类店铺和仓库。
由于郑家对梁国的封锁,梁国无法组织船队出海航行,所以江边停泊的大多是双桅杆的平底沙船,很少有三桅海船。
不过此时,在码头边上,却有一艘长十丈,尾部船楼高高翘起的三桅福船。
这艘福船,桅杆高耸,顶部有望斗,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停泊在一众内河船只中。
天未大亮,各船的水手和东家都还在熟睡,码头上却站立着一群人。
梁国水军校尉顾三麻子,拍了拍自己兄弟顾四的肩膀,沉声嘱咐道:“出海了别慌,遇见郑家水师拦截,立刻就往回跑,我自会接应你!”
顾四舔了舔嘴唇,重重点头,“哥哥放心,我晓得了。”
顾三麻子和顾四是兄弟,早年高欢攻入两淮,见运河沿岸有大群失业的漕工,便从中招募数千人组建水营。
当时顾三麻子选上,进入水军,顾四则落选,后进入了招商船运公司,在长江上跑运输。
“顾校尉,时间不早了!”一旁的水军将领满大壮催促道。
顾三麻子闻语,拍了拍顾四,“出发吧!”
顾四点了点头,遂即领着水手上了跳板,众人晃动着登上福船。
高欢决定声南击北,制造与郑家的摩擦。
郑家在崇明岛上的水军营地,堵在长江口,令梁国水军至今不能东入大海。
商船更是只能在内河航行,完全放弃海外贸易,将海上的利润,让给了郑家和西夷。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别说,郑家水师直接堵到了高欢家门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