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后。
洛城,虎岭机场。
这是当个小的军用机场,停机坪上两架小巧的司汀逊飞机随时准备起飞。
然而飞机下面站的人却迟迟不肯登机。
葛班长劝道,“督军,走吧,不能再等了,咱们要飞成都凤凰山机场,在那边换乘吴专员的专机去台岛,再不走怕要赶不上了。”
王督军不答,只叫身后的个卫士,“再去看看,李小姐到了没有?”
那卫士应声飞奔而去。
葛班长叹口气,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李小姐实在没赶上,我们可以留两个可靠的人在这里等她,让他们护送李小姐慢慢去。”
现在四处都是共军,多的陆路都已经被截断,王督军身份特殊,定要搭上吴专员的专机,否则可能就走不了了。
王督军看看手表,沉声道,“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那个去看人到了没有的卫士跑了回来,身后跟个中等身材,相貌敦厚的中汉子。
葛班长遥遥看见心里就是沉,心想李小姐到底是没来。
王督军身后的小武轻声道,“督军,是李小姐身边的管事儿,叫熊青岩的那人!”
熊青岩跟那个卫士小跑到近前,对王督军哈腰,客客气气说道,“督军,李小姐让我替她给您带个话儿,说多谢您派人去接她,只是遗憾,她要回牛背岭去,不能跟您起去台岛了,请您自己多保。”
王督军目光深沉,看他问道,“回牛背岭?为什么,李小姐又不是你们熊家村的人?”说微微眯起眼睛,“是你们不让她走?”
当初离开牛背岭之后,这伙姓熊的就影子样跟上了李芸舒,据说是想让她回去替他们主持次什么祭祀,她直没有答应。
熊青岩这几直跟石韵,帮她打理药材生意,久经历练,待人接物本已分镇定从容,但被王督军用这样的目光看,却也忍不住浑身紧。
苦笑道,“督军,您误会了,我们跟李小姐,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让她回牛背岭替我们完成祖遗愿,再举行次大祭,但后来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就没有再提,李小姐现在要回牛背岭,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葛班长心中焦急,在旁插嘴质问,“不是你们硬拦,李小姐为什么不走?”
熊青岩脸色肃穆,“李小姐说她决定再举行次大祭,但能举行大祭的日期特殊,不是随便哪天都行的,她算要再等些,所以得回去守山中的祭坛。”
葛班长怒道,“说不是因为你们!”
熊青岩摇头否认,“军爷,真不是我们,李小姐什么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硬逼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葛班长,“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装可怜,装就装几,李小姐那人心软——”
这话实在是【颠倒是非】,李小姐明明是为了救他们在缅甸的残军,才不得不远隔几千里启动了大祭,和熊家村的人装可怜可没有半文钱关系。
熊青岩虽然长相敦厚,但人都不迂腐,肯定不能背这个黑锅,于是隐晦提醒,“军爷是否记得李小姐在缅甸曾经为你们举行次祭祀?”
葛班长愣,不知他要说什么,转眼去看王督军。
王督军看熊青岩,示意他继续说。
熊青岩,“那你们有没有奇怪为什么她明明有这个本事却非得拖到你们进胡康河谷山的前刻才用?”
知道王督军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这会儿不适合慢条斯理的你问我答,所以也不等两人回答,就自顾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那里离牛背岭的主祭坛太远,且时间不对,不是适合举行大祭的日子,李小姐当时那么做相当于启动了大祭,借助了大祭的运势,但却没有最后完成,欠下了份因果,这种大因果如果不了结就是对天神明的不敬,后果难以想象,所以她必须回去牛背岭,等到下个适合举行大祭的日子,再正式举行次祭祀才可以。”
“这——”
葛班长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们!
李小姐当初在缅甸帮了他们之后就接连病了个多月,走路都走不动,撤退的时候连王督军都背她,葛班长自己更是背了多次,原以为这就是她做法之后的后遗症了,没想到有更麻烦的,那就怪不得她要拖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才肯出手救人呢。
这时候飞机上又跑下来个人,脸色是焦急,催促王督军,“督军,真的该出发了!”
熊青岩立刻也起劝道,“督军,李小姐让我定转告您,您这个身份留下来会有危险。而且今天是个出门同人,元吉在上的日子,利出行!您定要今天出发才能顺利到台岛。她说她反正在牛背岭不会走,您只管保自己,等有机会就能回来看她。”
王督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盯熊青岩问道,“按照你们的讲究,下个适合举行大祭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熊青岩垂眼道,“这个我也不清楚,适合大祭的日子,约莫每六才会有次,下次的大祭之日大概要再等三四才能到,所以李小姐才说她以后都会在牛背岭。”
王督军僵,有些不可置信,“要再等三四?!”
熊青岩头,“是。”
这个说法李小姐说次,他们祖上也有类似的传言流传下来,所以他分笃定。
从飞机上下来那人焦急道,“督军,真该出发了!”
葛班长咬牙,朝身边个手下使个眼色,两人大起胆子,左右去扶王督军的胳膊,想把他硬拉上飞机,“督军,李小姐也说必须今天走,您可千万要听她的!”
王督军深吸口气,轻轻推开两人,对熊青岩道,“你告诉李小姐,也请她多保,我定回来看她。”声音轻,但口吻分郑。
熊青岩忙答应道,“,您尽管放心,这话我定带到。”
王督军利落转身,大步朝飞机走去。
葛班长松口气,朝熊青岩头,带人小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