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陷入另一种静寂。
隔壁传来床板上翻动的吱呀声,楼下大厅响起桌椅挪动与杂乱脚步和酒杯碰撞声。
卡特琳娜用随身携带的布条遮住嘴巴,那只是普通的麻布,散发出的酸臭味表示已经使用许多次。
它的唯一用处是提醒卡特琳娜“不要说话”。
卡特琳娜想要将备用布条递给陆离时遭到拒绝。陆离经历过寂静时分最恐怖的时期,知道该怎么做,以及口袋里应对寂静时分的稻草娃娃还在。
只是他无法确认时隔24年,稻草娃娃是否还有作用。
寂静时分限制了交流,也限制了人们能做的事。卡特琳娜躺上吱呀响动的单人床,趁这时休息片刻。
陆离拉开木椅,坐在窗前眺望远方的幽暗荒野与岩浆火环。
卡特琳娜不时转醒,陆离的存在让她难以睡着。有时她会侧卧着欣赏陆离侧脸,如果寂静时分没有笼罩小镇,她也许会询问为什么一直眺望外面。
时间推移,穿着皮甲的卡特琳娜也进入浅层睡眠。直到楼下酒馆大厅座钟响起10道响声,清晨到来。
卡特琳娜因座钟声苏醒,望向比夜晚明亮一些的天空——
岩浆火环依旧高挂穹顶,但变得更加鲜明。蛰伏于幽暗中的岩壁因亮度提升而变得清晰,凹凸不平的岩壁与阴影充满立体感与真实感地存在于天空。
仿佛真实。
这就是卡特琳娜为什么会说有人因天空而疯狂。
教堂钟声不久后响彻小镇上空,宣告寂静时分离去。
卡特琳娜取下布料,塞回皮甲里:“过去了。”
“这就是白天?”陆离问。
亮度没再提升,只维持着能够视物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