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羽这里。
望着没有随旁边温度变化而融化的雪山,就连凌枫羽都是紧了紧身子。
就算再怎么鼓噪内元,自身的内元依旧是在缓慢地慢速下来。
若是内元失去了流动的动力,那么接下来就是血液的凝滞,身体的失温,然后埋葬在这白雪皑皑下。
凌枫羽再一次提升自己的内元,但是快速流失的内元让凌枫羽有了些许的紧张感与忧虑,因为就怕自己还没到山上就耗尽,然后倒地不起,没能救鬼雀和嫋烟。
他自己对于自己的生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身边人的生死,他第一次经历的死亡,是一个亲人的离世,他哭了,他发誓,无人可以再夺走他们的生命,但是,总有人能够夺走,这,成了凌枫羽的心魔。
快速步上雪山,绝对的温度,绝对的寒冷,绝对的心静,凌枫羽本就面无表情,现在更是变得那么扭曲,像是旋转生长的本来是直线成长的大树那般的扭曲的纹路。
但是此刻,凌枫羽并不颤抖,因为已经麻木了。
“再向前一步,温度将是天地之别,你无法承受。”
何人?
一个老者的声音,飘渺且坚韧。
凌枫羽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又是踏出了半步,注视着脚底下,能够十分清楚地看见前方与脚前的雪的颜色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因为温度的骤然差距。
凌枫羽稍微停了停,然后准备继续迈步进入。
一只脚甫进入,便是吸引来无数的雪花,覆盖在上面然后彻底冰封了内元。
远处一道寒芒飞入,飞入的方向很是刁钻,正好用带来的风将覆盖在凌枫羽腿上的雪花尽数吹走。
凌枫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几步后退,尽数将内元灌输进入这才温暖了冰冻的腿脚。
此刻的凌枫羽这才有时间观察飞来之物,这是一根金属色泽的鱼竿,乌铁色的鱼竿。
对于凌枫羽而言,这根鱼竿对他而言有着不弱的兴趣。
“都说了那里危险,你还这么进走过去,是想死吗?还有啊,你穿得这么少,不怕进的来,回不去吗?带着金属的面具,装高手也不是这么装的。”一道裹着很厚衣服的人影缓缓走来,裹着整个脑袋的毛茸茸的帽子让凌枫羽看不见他的真实面容。
前辈~
这是凌枫羽想说的话,但是却是说不出来,因为嘴唇僵硬动不了了。
“你看看连话都说不了了。走,我带你暖暖身子。”说着,他一边拿起鱼竿,一边背起凌枫羽。
明明有着厚厚的衣服相隔,却是有着绝对的温暖,明明都不认识,却如此热心肠地帮助自己这个陌生人。这就是人心好的一面吧。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会帮助吗?
不会,好言难劝该死鬼,自己找死别拖累他人。
但是凌枫羽觉得自己会先行拦住,然后提醒一句前面如何如何危险,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人与人也是不同的。
大抵是夜了。
茅草屋带来的,仅仅是能够抵挡那呼呼不绝的寒风,但是也有漏网之鱼的,一捋一捋的寒风时不时地刮在凌枫羽脸上,就像是有人用刀锋不时刮一下。
在山上,水煮沸后的温度是比山下低的,但是也够用了。
取下身上厚重衣服的那人先是倒了一杯浓郁的肉汤给凌枫羽,然后将热水倒进桶里让凌枫羽泡脚。
“多谢前辈。敢问前辈高名?”凌枫羽手捧着肉汤,感激道。
“我叫神不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叫我名字就好了,你呢,叫什么?”他切着大抵是羊腿上的肉,一边问道。
“我叫凌枫羽。”凌枫羽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凌枫羽?”神不觉此刻却是停手玩味地看向凌枫羽。
“我的名字,怎么了吗?”
“没什么。”神不觉继续切着冻肉,“你孤单一人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