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谢石听到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有未尽之语。
他的手臂的肌肉有片刻的僵硬。就在他以为对方下一刻就在问出来,拼命在腹里圆词的时候,对方却又没了生息。
良久他才道:“你长大了,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这无可厚非。毕竟修炼之路最终都得你自己来走。不过有什么问题切勿鲁莽,便是有不得已的要事若能好生商量一番岂不好些?莫要蒙了眼一味儿独个给担了。”
“若是出事儿了……叫你父兄该怎么办?他们很担心你。下回不要再这样了……”
一番话竟把谢石说得眼泪都出来了,在眼眶里滴溜溜的,就是不肯落下。
很简单的一番话,却一下子击溃了他内心的防线。他知道——
他恼自己,也害怕,害怕自己这般倒霉被抓到当成胁迫父兄的筹码,害怕此一去遇险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天他夹在自责和责任感中,万般煎熬。可是不论他怎么像都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没有退路。这是他唯一得出的答案。
可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再见太和真君,对方难得的怒火,叫他的愧疚和自责达到了最顶峰。
进入包厢后就被拉入意识空间,她有何尝没有一刻感到庆幸,不用立刻面对太和真君的置疑。
他该怎么说呢?该怎么解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梗在他的心头,叫他一刻不得安生。
他无法说,无法透露,无法为自己发出辩解……
然而此刻,对面的人对他说,让他走自己的路,默许他毫无道理的“任性”行为。他也在怪他,不过在怪他伤了亲人的心,怪他没有周全自己的做法。
对方是如此细致柔和,淳淳劝导。他体贴,也体谅,对于他隐在深处不足为外人道的辛秘闭口不谈,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
……真是温柔,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