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道:“没事,不用太紧张,我觉得问题应该不会很大,这里毕竟只是一个人的墓,又是一个大学者,应该不会像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样,有那么多危险了。”
她一说话,郑筱枫和董缺得看向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背上还背着背包,这两个人刚才一时慌乱,背包都落在了帐篷里,郑筱枫一竖大拇指道:“果然还是你想得最周全。”
程如雪就笑了,说:“那也是因为有你在前面护着,我才有时间考虑这些。”
“这个说得对。”郑筱枫笑道,“刚才说的也对,我也认为这里有危险的概率不大,反正我们就待在这里好了,不乱动东西,也不往深处去,等到天亮,那群狼应该就已经走远了。”
董缺得便看了看时间,距离天亮大概还有四个小时,也不是很难熬。
程如雪也燃起了火折子,火光两相汇聚,四周更明亮了一些。观察之下发现,这里的空间还是蛮大的,长度宽度高度,差不多都是十五六米左右。四周很空旷,没有任何陈设,只是在墙壁上有很多纹路,但细看之下发现并不是以前见到的那种壁画之类的东西。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到离出口比较近的墙边,打量起这些纹路来,有很多字符,有很多图形,乍一看有点像学校里数学老师的板书,也可能不用乍一看,就是这么回事。
程如雪道:“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某些数学问题的推导过程?”
她说这话并不是因为看得懂,而是其他两人也确实体会到了相同的感觉。
“应该没错,你看这些,有点像方程,一点点往下简化,像是脱式计算。”郑筱枫也道,“这个像天平一样的图案,说不定就是等号。”
董缺得就道:“方程的话有点离谱吧,我听说这东西是十六世纪左右才被人发明出来的,是个法国人吧,好像叫什么达,对,韦达,可这个西德兰斯德是公元前六世纪的人,中间隔了两千多年,这时间跨度也太大了吧。”
郑筱枫想了一想,半推测似的地说:“你自己也说了,这个人绝大多数的研究成果都没有流传于世,也许某些后世才被证明的定理或采用的数学研究方法,他早就已经掌握了,只是不幸失传了。”
“那倒是有可能,这样的话那就更说明这个人在代数几何方面是个大家了。”
几个人又看了一会儿,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懂,只不过就是图个新奇,郑筱枫忽然问董缺得:“你怎么不把这些也记下来?”
董缺得就是一愣,问:“我?我记这些东西干啥?”
“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学东西长见识的吗?”
董缺得哭笑不得,说:“大哥,我说学东西也不是学这些东西啊,我要真想学数学,跑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早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它不香吗?”
郑筱枫摊了摊手,示意我本也就是在开玩笑。
这时程如雪指了指墓室的更远处,说:“你们看,那边好像还有别的路。”
两个人往过一望,眨了眨眼,果然就看到正对着出口的那面墙的正中心,似乎有一个不大不小正好能令两三个人通过的缺口,董缺得就“嘶”了一声,说了句“奇怪”:“这路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奇葩?”
他这句话可不是乱说的,所说的那个缺口在正中心,并不是在墙根的正中间,而是真真正正在整面墙的正中心,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要通过那里,差不多得先爬到两三层楼高的位置才行。
“确实奇葩。”郑筱枫附和道,说着又指了指左边的那面墙,说:“你们看,那边也有。”
细看之下果然,那面墙上同样的位置上也有着同样的缺口,不过上面、右面还有出口这面都是完全封实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忽然一同想到了什么,董缺得心领神会,又燃起了一根火折子。
这下光线更加明亮了,三个人略微往前走了走,果然就看到地上正中心的位置上,也有着那样一个方方正正的缺口。
“看来下面还有空间,这个墓并不只有我们面前这么大。”郑筱枫说。
董缺得道:“确实,这老哥还挺能折腾。”
“不过有多大的空间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咱们这一趟并不想搞事。”
三个人回到原处,席地而坐,继续安分地等待,这一夜大家并没有睡好,好在现在有了这么个“庇护所”,郑筱枫就说让程如雪和董缺得再睡一睡,他负责看着情况。
董缺得欣然接受,不一会儿就倒了,程如雪本来想陪陪郑筱枫,但守了小半晚上的夜,困意实在顶不住,为了之后不拖后腿,也只好睡过去了。郑筱枫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盯着手表,静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差不多四小时后,手表的指针来到了六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