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枚弹壳,上头一点灰尘都没有。但是四周既没有留下血迹,也没有出现脚印。这就很让人觉得奇怪了,这么厚的灰尘,你们看我踩在地上都留下了脚印。”我将弹壳交到钟黎手里,指着车前那一串脚印对她们说道。
“咱们先进市区再说,柳岚说让咱们来这里找一个联络人。这是地址和电话,钟黎你尝试着跟她联系一下,看看电话打不打得通。阿离,开车!”我点上一支烟,将车窗稍微放下一些接着对阿离说道。阿离点点头,将车顺着前方的道儿朝着市区方向驶去。越朝前开,情况就越不太对劲。路边的屋子上长满了藤蔓,门前的杂草也有半人多高。看起来居然已经是荒废了许久一样。而且这一路过来,我们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电话没有信号,打不出去!”坐在后座上的钟黎接连尝试着播了几次电话,都没有能跟柳岚说的那个联络人联系上。闻言我拿出卫星电话,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嘟...”电话通了我心里一喜。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我皱皱眉将电话挂断,接着再次拨了出去。这一次的结果跟之前一样,都是通了但是没人接电话。
“是不是她忙别的去了?”阿离将车朝前加速开着问我。路上没有人,更没有车。整条马路上就我们这一辆车在行驶,红绿灯也处于熄灭的状态。整个城市处于一种无规则的状态之中。地面的落叶很多,车从上边驶过,树叶从车后被高高抛起。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警惕的看着街边,整座城市都没有人影出现,我不知道会不会整个中南省现在都是处于这么一种状况之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想到这里,我不由紧握了一下拳头。
“靠边停车!”坐在后座上的钟黎忽然开口招呼着。阿离急忙将车速减缓,然后靠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回头问钟黎。
“我刚才看到那家的窗帘动了动!”钟黎抬手指着路边一家门窗紧闭的蛋糕店对我们说道。听她这么一说,我们顿时都提高了警惕。
“阿离留下看车,我跟钟黎过去看看!”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说道。阿离点点头,将车熄火下车守在了一旁警戒着。而我和钟黎则是迈步朝着那家蛋糕店走了过去。走到蛋糕店门口,我钟黎将qiāng • zhī的保险打开,枪口对准了大门方向随时准备击发。而我则是凑到窗户跟前,伸手轻轻在玻璃上敲了敲。
“有人吗?”我嘴里低声问着。屋里没有任何的回应。钟黎看了我一眼,手指搭到了扳机上。她很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这屋里一定有人。
“请开一下门,不要怕我们是过来帮你们的。”我朝钟黎看了看,接着又敲了敲窗玻璃。窗帘一动,一张惊慌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方忽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这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岁样子的女孩。
“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是上级派来调查中南省发生了什么事的!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这里的一些情况,你能帮我们一下吗?”我稳定住心神,压着声对她们说道。或许是出于对上级的信任,女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将门给打开了。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呼吸有些粗重的看着我们。眼中的警惕始终没有散去。
“不要怕嫂子,我们没有恶意,真是来帮你们的!”我示意钟黎将qiāng • zhī的保险关上,然后对女人说道。
“你们,真是来帮我们的?”女人看看钟黎,又看看我问道。她的声音充满了颤抖,鼻息显得更加粗重了。
“当然,但是我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街上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我打量着蛋糕店问她。蛋糕店里的东西已经被吃光了,也或许是被买光抢光了?总之我没有从货架上看到半个蛋糕的影子。女人身边的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我们,一只手始终抓着女人的手不放。
咕噜噜...孩子的肚子发出一阵鸣叫。
“孩子饿了吧?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吗?”我蹲下身子,从身上掏出了巧克力送到了孩子的面前。孩子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女人。女人从我手里接过了巧克力,撕开包装自己先吃了一口。等她把巧克力咽下去,又等了大约一分钟左右,这才把剩下的巧克力递到了孩子的面前。
“吃吧!”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孩子接过巧克力,整个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你们,带水来了么?家里断水好久了。”女人看看我问道。
“去车上拿几瓶水,再拿几个面包过来!”我对身后的钟黎说道。钟黎将枪背在身上,迈步朝着阿离那边走了去,车上有不少物资,都是柳岚事先为我们准备的。现在看起来,她准备这些东西倒是有先见之明。
钟黎很快拿来了四瓶水和几个面包,这一次女人没有怀疑和犹豫,接过水拧开盖子就送到了孩子的面前。
“喝水,快喝!”女人拿着水瓶,不断催促着孩子。孩子双手捧着水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瓶水,一口气喝完之后,孩子打了个水嗝,两眼巴巴的看着空掉的水瓶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女人将水瓶倒立起来,用舌头不停的舔着瓶口。剩余的几滴水还不够滋润她嘴唇的,可就算是这样,她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几张凳子,你们坐下歇会吧。”女人搬来了两张凳子,示意我和钟黎坐下。剩下的水和面包,她则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外头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了?救援物资什么时候能送来?”女人最关心的,就是救援物资什么时候能到。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不过是吃和喝。这是能够维系生命最起码的要求。面对生死,其余的一切都如同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