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当然不急着回去。
在见到大羿的时候,他首先礼貌性的表示了震惊,因为一直听闻南方人说什么射箭很厉害的大升,从各种蛛丝马迹,重黎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后来更是和赤松子等人求证过。
“中原不必担心,四帝虽然强横,却也闹不出大事情。”
重黎道:“现在的中原,势力错综复杂,四帝离开反而是好事情,能够让帝放勋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友人,大羿莫要急切,若是急躁了,恐怕又是一个五十年.....”
大羿也明白了,重黎不动是在求稳,因为帝放勋正在做政治交涉,那些老帝族就是限制四帝扩张的势力,他们的地盘盘踞在四帝的地盘之中,就像是羔子啃过的地图一样难看.....
这种大战一旦打响,按照现在四帝的势力范围,基本上囊括整个中原,到时候中原一乱,北地的大漠部落向南部迁移,昆仑三部也会趁机作乱,东夷如果也起些共主的心思,那就完了。
天下用了五十年来恢复帝挚时代的创伤。
然而重黎的话让大羿很不高兴。
“人生病得治,树生病就要斩枝!天下的毒瘤如果不清除掉,这一次是五十年,再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五百年了!”
“我若不去中原,天下何人能降服他们?我是被帝所提拔的,从草莽之间而起,升于微末之境,他要护禅让之制,我便护佑,他不护,我便放手,但他可以给,其他人,不能抢!”
大羿看着重黎,居高临下:“我去了南海,想开了很多事情....”
重黎也神色严肃,豁然站起来。
“中原我要去,我更要回一次陶唐,我要当面去询问一次帝.....”
“他到底,真的寄希望于禅让制么!”
重黎只感觉到脑子里轰鸣一声,拉住大羿,道:“我听说,你本都放弃了举荐的想法,就是怕四帝拥有造反的借口,但他们现在已经造反了,所以你也就不再遮掩了吗?”
大羿:“你果然知道了一些,毕竟是炎帝的后裔之一,即使...赤松子不说,即使你血脉遥远不如南祝融,但终究是沾亲带故。”
重黎苦笑一声:“季格来时,闹出了天大的动静,天天喊着妘载的血脉,我就是不知道,也知道了!这南方的大人物们,还有哪个不知道赤方氏的血啊!”
南祝融老爷子来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大人物们确实是都知道了。
大羿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是希望天下的制度,是什么样的呢?”
两位曾经有过相似经历,都曾经荡平一个时代的伟大人物,此时互相对视,一人惭愧,一人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