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早安,您可有日子没来奴家这儿了!”
“陆公子才不去你们春香楼呢,公子呀,雁荡双绝的琵琶可好些日子遭冷落了呢!”
“瞧瞧你们说得,陆公子还是喜欢我们颠鸾阁哩!”
“哪有哪有,陆公子最爱喝我们栖凤楼的春宵一刻,更胜他自家的醉千殇呢!”
“陆公子,今儿怎么还带了一位公子哥上街,哎呦你们快瞅瞅这脸蛋儿俊俏得很呐!”
一路上莺歌燕舞,满眼间环肥燕瘦。
安化侍根本没流连过此等风月场所,之前最多在阑秀坊花船上待了盏茶时辰。
在他面前的长街一望无尽,两侧皆是青楼花房流苏曲殇。淡妆浓抹的江南女子纷纷站在凭栏外头,望着昨夜被胭脂水粉洒满的金陵河面轻摇罗扇。
“陆公子,你经常来这种地方?”
安化侍即便修为再高深,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极度欠缺,一路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瞟,听着两边姑娘的大胆调侃耳根通红。
“那是自然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自然要找些清平乐事慰藉心宽。南平京如此萧瑟之地,若不多来赏光品茗,漫漫长夜又该是何等无聊寂寞!”
安化侍闻言抿嘴笑笑,眼神微微古怪地瞧看着他。
看起来陆潜还比自己轻浅几岁,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醉生梦死,抽出三分心思用于修行,便已经是锋境中期境界,不得不说其天赋真不是一般高。
“陆公子,你倾慕于赵家姑娘,这痴情种也会夜夜笙歌流连于勾栏?”
安化侍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他一心向道也没想过成家立业,自小也不懂得男女之事。因而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喊着纯情口号的少年郎,天天能去青楼跟姑娘们日日嬉戏。
陆潜并不痴傻,立刻听懂了安化侍的意思,当即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令狐公子你误会了,我去这些地方只是喝酒赏花,从来不做那些勾栏下作之事,至今也依旧是守身如玉的京城第一美男子。”
陆潜面色严肃说得认认真真。
安化侍只感觉他很臭不要脸。
“喏,春香楼的琵琶弹得最好,颠鸾阁的琴瑟箫鼓誉满京城,栖凤楼的古筝云舞最宜观赏,等咱们拿到了内门资格,我都带你来品评一下!”
“真的只是听曲喝酒,绝对不干别的?”
安化侍走得越来越快,面前的街道却仿若越来越长。
“那是自然,我只是单纯喜欢附庸风雅,绝不做有伤我这京城第一美男风化之事!毕竟我心仪赵家小姐,自然会恪守自身,而且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什么梦想?”
“我希望全天下的青楼只用来听曲看舞,全天下的酒楼只用来喝酒睡觉!”
“......的确只能梦里想想。”
陆潜能看出安化侍的拘谨,当即抽出自己的佩剑凌空划了两下。
“这把古剑是我家里祖传的,从未上过战场,亏得本公子宅心仁厚,带它闯了闯这京都的红尘大世,在胭脂阵仗里摸爬滚打几番,杀了几樽花酒,看了几个美人,添了几分风流,也多了几抹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