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商徵羽过得痛并快乐着。
虽然因为受伤需要休养,大姐花飞雨这段时日没有给他派发任何的任务,让他好好的与久别重逢的雨柔薇和暮非烟腻歪了一阵。小别胜新婚,更别说差点就是生死离别,二女自然对商徵羽是关怀备至,让他享尽人间温柔。
可因为出了那一场与玄空子前辈的莫名“天人交感”事件,商徵羽又很脑残的将事情对二女和盘托出,二女虽然口上已不做其他斥责,但一番怨念却是少不了的,比如这段时日就以让商徵羽养伤为由,没到夜里就将商徵羽一个人丢在房中,让商徵羽独挨这漫漫长夜好不难受。
商徵羽也自知理亏,几番试探未果之后也只能作罢。今夜他又悻悻的从雨柔薇和暮非烟的房中被二女恭敬的请了出来,看着一脸正色但眼中又带着戏弄神采的雨柔薇,商徵羽叫苦不迭。不过令商徵羽欣喜的是他从暮非烟的眼神中总算看出了点东西,因为今夜的暮非烟看着临走的商徵羽眼中第一次闪现了一丝犹豫。
还是暮非烟向着夫君,这个雨柔薇,自打成了家中大妇之后就愈发调皮了。
商徵羽想了几下,苦笑着摇头向自己房中走去。昏暗的月光映照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前方通向的是幽曲的漆黑。一阵微风突然掠过,立刻让商徵羽后耳根一紧!
商徵羽脸上原本慵懒的表情已经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杀。眼角逐渐拉出一条狭长的弧度,鼻翼微耸,就像一头闻见异样气息的荒漠饿狼!
拂乱的长发在商徵羽脸颊左右飘飞,遮挡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但商徵羽身上散发的点点隐晦杀意却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当被阴云遮挡的月光重新洒落之时,商徵羽前方的屋檐上已出现一个背负宝剑的身影。此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除了半截剑柄从背后的蓑衣上突出之外,通体都隐藏在蓑衣之下,晦暗莫名。
不过从他微微佝偻的身材来看,应当是个颇有年纪的老者。
一股淡淡的意境在商徵羽周身飘荡,这不是商徵羽所为,而是这个老者!没有敌意,但也没有缘由的就用真意气息将商徵羽周身封闭,商徵羽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离自己异常遥远,就连相邻仅仅数丈的院落此刻与自己都仿若隔着千山万水。
商徵羽不敢怠慢,当即依照江湖礼节拱手:“晚辈商徵羽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来找小子有何要事?”
“杀你,如何?”
老者的嗓音带着一种别样的喑哑个,如同刀剑劈砍在坚硬的精铁上刮擦出的阵阵令人牙酸的响动。商徵羽听着老者如此开门见山,反倒是嘿嘿一
笑:“前辈,shā • rén也得讲究个明明白白,更何况前辈就如此认定您吃定我了吗?这可是我们风雨阁的地盘。”
商徵羽话音刚落,一股苍茫之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如山雨欲来前的沉闷压抑,如决堤的洪流般瞬间将周围三尺之内禁锢他行动的淡淡真意冲垮搅碎。
这般轻易,就连商徵羽自己也为之一愣。
虽然看不清斗笠下老者的面容,但商徵羽却断定老者定然是笑了。
周围被冲垮的真意气息翻涌不定,仿若一阵阵暗流,像是一张大网将商徵羽包括他周围三尺空间整个包裹在内,虽然依旧只有淡淡的真意气息,但给予商徵羽的压力却比之前要大得多得多!
因为这种信手之间将真意收放自如的手段就连刺客虍虏大军中的第一高手山岳长者都不曾具备!
战?开什么玩笑,这种人要杀自己那还不是和玩一样。
商徵羽果断将散发的将军令苍茫内劲全然收归体内,身体瞬间从一个蓄势待发的状态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凡夫俗子,这般果断的变化就连老者都有些讶然,他似乎还预备着商徵羽有其他的手段,却不料商徵羽竟然选择了他认为最不可能的一种。
束手就擒?
老者微微愣神的瞬间,商徵羽却双手一摊,无奈道:“前辈修为小子拍马而不能及万一,既如此也不必负隅顽抗了,前辈索性给他痛快便成,不过临死前前辈能不能告知小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前辈,以前辈的高洁,想必也不会让小子做一个糊涂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