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夜未眠，却因为大杀四方精神依旧亢奋的李妈端着水，正打算上楼去服侍小姐时，却被小姐房内忽然走出来的丫鬟小环止住了路。
“李妈！快别弄了，待会我来便好！小姐昨晚后半夜叫你，却连着叫你几声都没人！现在还在气头上呢！”小环一边说着，一边顺事接过李妈手上的水盆。“而且昨晚这地方也不知有什么，今早小姐脸上还起了许多红疹！这马上就要到杜府了！这可怎么着呀！小姐也是气的不行！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啊！小姐在发脾气啊！”李妈一听小环说的话，不由缩了缩脖子。她们小姐留洋前就是夫人老爷手里的宝，留洋后，更是因为成功定了杜府的亲事，成了全家人指望的人了！那脾气，可不见涨！
“小环，那……我这进去不进啊……”李妈犹豫了。
“别进去了！等会我会和小姐说说好话的！您是府里的老人，又是从前太太身边的陪嫁，小姐断不敢怪您的！我估摸着，多半是小姐脸上起了疹子，不舒服了才脾气大的！”
小环话刚说完，李妈就听到了屋内传出的扔碎东西的声音。她脖子更是一僵，不敢再想着上去触小姐的霉头了。
她都这般大的年纪了，被小姐指着鼻子骂，那滋味可不好受！
犹豫间，李妈最终还是决定听丫鬟小环的话，“那就指望你了！等小姐脾气下来，你帮我说说好话！我到时请你吃好吃的！”
“哎！您放心吧！小姐的脾气您也知道的，其实来的快，去的也快！李妈，我这边去服侍小姐，麻烦您喊个洋车在外面侯着！小姐说今天她要做洋车，黄包车吹的她脸疼！”
“哎哎哎，是这样！我这立马就去喊车！你去服侍小姐吧！”李妈利落的去了，小环才吐出一口气，端着水进了屋。
“打发走了？”陈清欢问小环，并朝着她身后看去。
“嗯……”
对方平静的把水盆放在桌上，回答道。
“你可以啊……”陈清欢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鬟，是个人才啊！她就喜欢这么机灵的人！
“之后不被发现，才算你我有本事。”小环叹气，她的心还是拎着的。
“你这么聪明，我们必然不会被发现。对了，你得喊小姐，不然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察觉？”陈清欢逗趣的对她说道，收到了对方的一个白眼。
……
李妈这边利索的叫了个洋车在楼下等着后，还勤快的把东西行礼都收拾完，在楼下侯着等着她家小姐。
等了一会，却是小环先下了楼。
“咋了？小姐呢？”李妈往小环身后看去，这火车也要不了多久就开了，还得早早去车站呢。
“快别说了，小姐又闹变扭了，让李妈你自己去做黄包车去车站，不跟咋们一块。哎……我都劝了半天了，就是不行！”小环摇头对李妈无奈道。
李妈愣了一会，然后想到了自家小姐的脾气，汕汕的笑道，“……没事，没事，做黄包车，可不也好着呢！那，我这就去喊黄包车去！”
“苦了李妈了，小姐也真是的……那我等会跟小姐先一步，李妈你自己个搭车吧。”
“哎，中！小姐现在好些了么？不是说脸起了疹子么？用不用看大夫？”李妈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