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可不是我挑起来的,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拿回我们荣国府的东西而已。”
“那些东西也不在保龄候府,你过来找我——我也没有东西给你。”
“那舅舅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母亲了?我不是怕舅舅再说我不孝吗?而且舅舅也是知道母亲的性格,我去找她,最后事情怕是要闹大了,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影响——舅舅可不要怪我。”
“赦儿,你真的要如此吗?你之前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孝顺到我们大房差点死绝了,孝顺到我自己也差点死了。舅舅——我只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带着琏儿好好的活着!我就这点要求,但是——你们都不让,你们都不想我好好的活着——所以,那我们就都不要好过了!”
保龄候看着贾赦那个样子,有些害怕,同时也觉得,自己姐姐这次太过了,赦儿这是被逼狠了。
其实保龄候自己也不怎么明白自己姐姐的一些想法,是——政儿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一直一来,赦儿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可是姐姐就是不喜欢赦儿,甚至还对赦儿充满了敌意。
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姐姐生的儿子不是吗?怎么就因为一个养在老太太身边,一个养在自己身边,差距就这么大了。
而且政儿虽然听话,但是也就只是听话而已,这么多年了,姐姐总是说政儿喜欢读书,但是他们也没见他读出个什么名堂了。
之前因为姐夫遗折,政儿进了工部,他这个做舅舅的也去关心过他。
但是听着他上峰说的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不不好意思,脸红。
就这么一个东西,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夸赞他的。
他想着姐姐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只是没想到——姐姐这一年竟然这么变本加厉,最后竟然将赦儿逼成这个样子。
“赦儿——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我是你亲娘舅,大家都是一家子骨肉,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
“之前我刚刚因为王氏偷盗财物的事情去找了王子腾,那时候他可是很硬气的不准备还钱,然后我去找了皇上——”
“你真要闹到这一步?赦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知道,人们常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话是正确的,你真要将所有人都逼成你的敌人吗?”
“舅舅,那也从来都不是我这头的,当初我被赶到马棚边上的时候,你没有帮我说话;当初贾政住进荣禧堂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有说;当初王氏管家的时候,你也没有开口。我就不信最初我母亲从公库里往自己兜里划拉东西的时候你不知道,可是你说了什么吗?”
保龄候被贾赦说的脸都气的发青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
“好——好——你不是要银子吗?我给!只是这么一大笔钱,你让我立刻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三天后,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保龄候让人送走了贾赦之后,被气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就立刻去了荣国府,去找贾母了。
那些东西可都没有进他们保龄候府的库房,凭什么让他给这个钱。
贾母在知道了保龄候的来意后,立刻被气的跳起来大骂贾赦。
“孽子、畜生!我当初就应该在生下他之后就立刻将他掐死!这个畜生他——”
“行了,你也不要在这里骂了,先想想要怎么办?你若是也拿他没办法,就立刻给银子,这个钱——保龄候府是不会出的。”
史家族人多,他们保龄候府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有钱,但是后来分家、接济族人,嫁女儿,也都花出去不少。
尤其是贾母当年为了让她嫁的好看,保龄候府可是出了“十里红妆”,一下子就搬空了近半的库房。
保龄候自己也有三个儿子要养活,日后还要给孩子分家,他可没有那么多闲钱帮着贾母还银子。
贾母是个贪财的,她之前也是花了大心思才给自己划拉来那么多银子,哪里舍得将钱还回去。
这边贾母不肯给钱,那边保龄候也不愿意拿钱,两人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想到贾赦那个疯魔的样子,在临走的时候,保龄候还是提醒了贾母一下。
“之前王氏也是贪墨了银子的,当时赦儿找上王家,王子腾也是硬气的很,说什么也不肯给。最后赦儿直接一状告进了宫里,虽说皇上没有明着下旨,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为了这个,王家刚刚好点的名声全都毁了,王氏哪里——王子腾怕是‘舍不得’她早死。你也知道现在府上没有什么银子了,你三个侄儿——虽说没有分家,但是我却是给他们分了产,我手里没有什么银子,现在花用的都是你嫂子的嫁妆。所以——除非你能保证赦儿不会再一状告进宫里。否则——我这里是一两银子都没有的,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