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栖还在纠结怎么措辞才能不伤林泉的自尊心,林泉却已闷闷地开了口:“好,姐姐,我知道我出现在战场上必定会让你们分心来保护我。我答应姐姐,在北辰峰上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
林鹿栖刮了刮他的鼻梁:“嗯,好!”
“姐姐,现在情况如何了呀?你能给我讲讲吗?”
林泉问起正事,就按着拜师时的习惯自觉端正地坐好了,看得林鹿栖忍俊不禁。
“好,泉儿,你听姐姐给你讲……”
暮春的阳光暖融融的,仿佛没有什么罪恶能在这样灿烂的环境中存在,但代舆徒众还是挑起了战火。
四月廿五,代舆山突袭东部仙门太阴山,无上殿命众仙门抽调部分力量前去支援,杳兰山派出了林茴座下高照、李止辽与方白浔三位弟子带人前往。
在战场上,杳兰山弟子与叛出师门的容玠不期而遇。
彼时林鹿栖尚在苦练天煞剑,被林茴拦着没让去前线。
听说了这个消息,林鹿栖大为惊诧:“容玠他竟然……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
当日她和许镜洲破坏了长乐山结界,在离开时遇到容玠,便是彼此见的最后一面了。
忆及此,林鹿栖的内心泛起复杂的情绪。
当时长乐山其实已经岌岌可危,容玠带人寻找破坏结界之人,已是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
但他没有仓促逃窜,而是逼许镜洲现身,确认了许镜洲与她同在一处。
那时林鹿栖觉得,容玠其实想要知道杳兰山翻盘的胜算有几分,所以坏得并不彻底,不过是棵墙头草罢了。
可是现在想来,他当时知道长乐山必倒,就已经在筹谋代舆山这条退路了吧。把握许镜洲在她身边这一点,根本就不是知“己”,而是彻彻底底的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