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和息大娘走后,雷卷等人也分批从密道离开了。原本他们计划要一路赶往“南寨”,而现在,却是去往雷卷的“小雷门”更加合适。大家昨日已经告别一番,“平安无事”这四个字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奢望,所以大家相互祝福的话就变成了“化险为夷”、“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铁手本想留下来,被安宁一口拒绝。其实他也只是说说,毕竟一身重伤,加上“钦犯”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露面。“最该保重的其实是你才对。”
安宁笑一笑:“二哥放心,我可惜命了。但凡有打不过的趋势,我就尽量拖着九幽‘放风筝’。”又把所有的成药都拿给他,“我的药比市面上的好很多,二哥放心用。”
铁手接过:“待此间事了……”
安宁不想听这种话,总觉得不吉利。“很快,很快就有结果了。二哥只管隐匿踪迹保全自己,咱们回到京城再好生喝上一杯。”
只要不特地去想,安宁的样子就是个豪爽的年轻男子,很容易带动气氛的那种。“好,回了京城,去你三哥的老楼喝他珍藏的好酒去!”
……
守在“毁诺城”外的官兵这边,也慢慢发现了不大对劲。
鲜于仇与冷呼儿率众攻城再次失败,城墙屹然不倒。在这些人中若论官职,黄金鳞的官阶最高。顾惜朝是傅丞相的义子,但他属文官的调度。鲜于仇与冷呼儿执意攻城,最挂不住脸皮是黄金鳞。这般不听指挥,等于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黄金鳞也乐得看他们吃些亏,受些教训。
所以鲜于仇与冷呼儿攻城失败,无功而退,黄金鳞打从私心里最是高兴,他故意问:“两位将军真是神勇过人,不知道攻城攻得怎样了?”
鲜于仇黄眼一翻,重重哼了一声,他肩胛中了一箭,心中愤怒已极。
黄金鳞故意“哦”了一声,大惊小怪似的道:“鲜于将军伤得可不轻呀?为国尽忠,攻城杀敌,真教人钦佩!”
冷呼儿气呼呼地道:“他奶奶的,这些婆娘,怎的越发狠辣了!”
黄金鳞道:“想两位骁勇善战,而今居然攻不下一个女人把守的‘毁诺城’,实在是,实在是教人……”
鲜于仇让军医给自己拔剑治伤:“我们攻不下这座城,难道你黄大人就攻得下?”
黄金鳞笑嘻嘻的道:“我如果攻不下,就不去攻。”
鲜于仇听出他语气中的讥刺之意,冷笑道:“咱们受的是国家俸禄,怎么?有贼不抓,只待在这儿喝西北风?”
黄金鳞滑溜溜似的一笑。就像是做京戏时一个滑稽的表情:“我这是自量,攻不来的,就不攻,至于这座城,迟早得破。”
鲜于仇干笑一声,道:“怎么破,吹牛皮吹破?吹西北风吹破?还是黄大人请孟姜女来,用眼泪哭破?……啊!”一声痛叫。
军医手也抖了抖,“将军忍忍,这箭位置很是刁钻,正卡在两块骨头中间,所以取箭十分痛苦。”
除了这边,其他军士处也不时传出痛叫,鲜于仇问道:“这样的伤势不止我一人?”
军医擦擦汗:“总有十几人吧,哪怕取了箭也不好再动武,需要好生休养才是。”
冷呼儿道:“之前都是依靠机关和地利作战,从未出现过箭术高手,城中这是换了人指挥?”
这回,连一直安坐的黄金鳞与顾惜朝也忍不住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黄金鳞左右看看:“刘捕神哪去了?”
正说着,廖六出现了,“几位大人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