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杀道乃以杀止杀,阻止恶人再度为恶,并没有折磨人的兴趣。“二师弟素来宽厚,不会乐意见人受刑,直接杀了吧。”
安宁哼一声:“你们都宽厚,那就算我刻薄好了,就不让他这么容易的死掉。”
无情无奈:“此处偏僻,也无刑具,况且若要施刑,难免留下痕迹,小心被人察到踪迹。”
安宁挑单边嘴角:“你放心,我施的‘刑’可半分痕迹都不会留下。”
鲜于仇听着两人对话,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见安宁向他走近,便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奈何无论怎么努力,他连动动手指也做不得。只好拼命大吼,但口中传出的声音始终十分微弱。最终也只能看安宁步步逼近,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力道不大,但鲜于仇马上就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接着就是从未有过的奇痒自肩膀处向全身蔓延,不光皮肤,连骨骼内脏也一起痒起来。奇痒中不知何时带了剧痛,真个如万蚁噬心,痛苦无比。
但因为浑身不可动,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在除他之外的人看来,也只是整个人忽然汗如雨下而已。
无情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手法?”
安宁道:“‘生死符’,姥姥教我的‘逍遥派’功夫。不过我稍微改了一下,原本种‘生死符’是需要些水的,将水用内力凝结成薄薄的冰,附上内力打入穴道。但是我会‘恒河沙数’,直接隔着皮肉刺破了他的血管,用他自己的血液凝冰撞击穴道。这也是第一试用,看来效果还不错。”
无情看着出汗如浆的鲜于仇:“这般手段用在谁身上都行吗?”
安宁道:“武功差别不太大就行。比如会‘恒河沙数’之前的我,若想给世叔下‘生死符’,那估计就没用了,世叔会很快将我覆在冰片上的内力化掉。”
无情垂眸。安宁犹豫了一下,自己说道:“‘太阴幽荧’的军士,每人都下了‘生死符’,我们把这事称之为‘种福’,‘种福之后’方是自家兄弟。需按时服下‘通天丸’,再加以‘六阳掌’的内力疏导,方能不会发作。”
无情虽被称为“无情”,那也只是对待恶人。平日里他是个连咬了他的蚂蚁都不会伤害的人。安宁告诉他这些,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怕无情觉得她没有人情味,是个阴狠又可怕的人。
无情深深的看着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鲜于仇,缓缓开口:“吃了很多苦头吧……”
安宁左手下意识的握了握,但掌心绵软滑嫩,已经没有之前那个大大的伤疤了。“也还好……你不觉得我不近人情吗?”
无情抬头:“慈不掌兵,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况且,只要不叛,种不种这道‘福’也就无所谓了。反而能够让众军士互相更加信任。好事。”
安宁终于放心了,轻轻笑笑:“还担心你会认为我阴狠毒辣呢。”
无情道:“你做的很好,再没人能比得上你。不用去管世间俗人的想法,你能带兵护我大宋河山,就是天下顶顶良善之人。”
安宁静了一会才消化掉他的话。“哥哥终于学会夸奖我了。”
无情握拳掩口,轻咳一声:“那是我想对燕王说的肺腑之言,并非夸你。”
安宁笑开:“原来不是不会讲好听的啊。”
无情再咳一声,换了话题:“鲜于仇痛苦这般久了,二师弟的仇也算报了,送他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