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本是蹲在墙角,此时陡然把身上的破毯一扬,直向最前的王小石罩来。
王小石只觉得腥风扑脸,下意识顺着背心的力度往后一退。抬眼再看,安宁手中蓝光一闪,那腥臭的毯子已经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
而那位婆婆,在甩出毯子的同时就已经从后墙的破漏出蹿了出去。
茶花惊叫:“是‘豆子婆婆’的‘无命天/衣’!”
茶花的声音刚落,那白发苍苍的“豆子婆婆”已经从刚才蹿出去的地方原路滚了回来。
安宁随后也跳进来,“都没事吧?”
王小石首先答道:“没事没事,都没碰到我。”
安宁点头,“她戏演的不像,哪有拾荒的婆婆对即将到手的银子没有反应的,扣掉一半也不见生气。”看向苏梦枕:“‘六分半堂’的人在这埋伏,看来是为你设的局了。谁提议来这躲雨的?”
王小石这才发现她之前的提问好像不是对自己,有些讪讪的笑着,和白愁飞一起退到了一旁。
苏梦枕微微低着头,眼睛处一片阴影,“花无错。”
安宁闭了闭眼:“他去捉余无语了吗?”
苏梦枕点头。
安宁知道他难受,从百宝囊里摸出一副鹿皮手套带上,把僵硬在地上无法出声的“豆子婆婆”扶起来,依旧做个蹲在墙角的样子,又把那破成两半的毯子捡起来给她披在身上。边做这些边说道:“这人被我封住,绝对动不得。就佯装未知,看看花无错会做些什么吧,万一他也是被人骗了呢。”
苏梦枕点头:“好。”
安宁不再跟苏梦枕说话,她知道被多年的兄弟背叛有多难受。反正她自己碰到这种事时就只想独处。
“天眼”之下,远处的情形也十分清楚。安宁说道:“刚才我掠出去,发现远处隐隐有不少人影闪动。这种天气,又在远处设伏,想来该是些弓箭手。”
师无愧把牙咬的咯咯直响:“公子,我去对付那些弓箭手!”
不等苏梦枕发话,安宁就拦道:“只一个方向的人就不少,若是我来安排,一定不会给敌人逃走的机会,必是四周合围的架势。咱们人少,没办法一次性解决四周那么多人,你还是留下帮苏楼主吧。”
转头去看王小石:“上次没见到你的武功,这次可能给我瞧瞧?”
王小石正被“苏楼主”三个字说的上下打量苏梦枕。此时被问到,一时拿不定主意。倒是白愁飞说道:“若是我们不愿出手呢?”
苏梦枕道:“弓箭无眼,二位若不愿掺和进来,尽管离去就是。想来‘六分半堂’目标在我,当不会难为你们。”
安宁摘掉手上用来隔毒的鹿皮手套,说道:“若是想帮忙,现在就跟我走。若是不想,就往南边去,那边破烂的民房很多,方便躲藏。”
王小石和白愁飞对这一代都还比较熟悉,知道安宁说的是实情。此时两人对视一眼,王小石跟白愁飞说:“答应我一件事。”
白愁飞道:“你说。”
王小石:“请尽量不要shā • rén。”
白愁飞:“可以。不过不是为了你的要求,而是为了自己。我也不想‘六分半堂’的人仇视我。”
安宁一声嗤笑,身形当先跃起,冲入了雨中。
王小石和白愁飞显然没她那么好的轻功,只远远的跟着。好在敌人合围之势还未形成,见他们两个生面孔出来,也没工夫去理会。
三人绕到弓箭手的后方,心中都是一阵后怕。这帮人明显是特地训练出来用来围攻敌人的,每人身后的箭篓里足有上百支箭。且行动时也下意识的分成两排站立,想来一会射箭也是如此,一排射完立刻就有一排跟上。如此密集的箭枝长时间射出,怕是多少个苏梦枕也抵挡不住。
安宁深吸一口气,当先飞身跃出。后面王小石和白愁飞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一边打,安宁一边用“天眼”观察着两人。只见白愁飞运指如风,以指叩穴。而王小石以手沿做刀,凡所砍处,不重不轻,只把人击昏。
安宁在“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注意着安宁的情况。两人脑海里出现了同一个词“狼入羊群”。指、掌、拳、肘、腿、膝,只要能用上的地方她都用,出手又狠又准,几乎每个给她打中的人都立刻倒地不起,有人哀嚎,有人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王小石感慨,“咱俩跟过来做什么?”
白愁飞哼一声,“人家不放心,怕咱们是‘六分半堂’的人呢。”
说话间,安宁已经将能放倒的人统统放倒了,捡起地上最强的一张弓,试着拉开。闻言说道:“为他,也为你们。那边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在处置叛徒和可能是叛徒的心腹。你们若是无意加入,还是不看不知道的好。”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不是笨人,抱拳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