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眼见就要打起来的架到底还是没打成。安宁懂得分寸,被杨无邪一拦就作罢了,毕竟要是传出她这个中神和楼主新结拜的兄弟动了武,也着实不好听。
此时,安宁对白愁飞这个人兴趣全无,此时也没了再留下的必要,跟苏梦枕说道:“我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楼主的兄弟,还得您自己安排。我先去玉塔准备给您祛毒的东西,还请尽快过来吧。”
苏梦枕点了下头,安宁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不是那种带着敌意的生气走开,而是当真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白愁飞,不用多说什么,谁都看得出来,她看不上他。
玉塔里,树大夫等的都骂粗话了。“怎么你也没把那小子弄上来?!”
安宁细细的洗手:“他新结拜了兄弟,正是高兴的时候,怎么也得将他兄弟安排好,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接受治疗。”见树大夫一脸气愤的样子,果断的转移话题,“我刚才问了,他腿上是被花无错的‘绿豆’擦了一下,然后直接削掉了沾到毒药处的一大块肉。您说这毒沾过血肉还有没有效果?要是现在派个人去寻寻削掉的那块肉可还有研究价值?”
树大夫一愣,医者的本能让他认真想了起来。“若是能找到那毒,就派人去寻寻吧,只是块皮肉的话好像没什么必要。”
安宁道:“我也想寻毒药,但是他们说,那颗毒只有真绿豆那么大,落在哪里还真不好找。今天又下了大雨,很有可能直接融掉了。”
树大夫深以为然,两人一起惋惜起来。
苏梦枕过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人这副样子。
动手解毒,这没的说。但是当树大夫看到安宁用匕首利索的割开苏梦枕裤腿时,还是眼睛瞪老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安宁是将苏梦枕的小腿捏在手里,仔细观察伤处的。若非关系亲密,苏梦枕如何肯让人近身。
安宁咧咧嘴,“这说法真难听,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树大夫捋捋胡子:“怪不得最近总有春阳勃发的脉象,还真是开了窍,知道想姑娘了。”
苏梦枕一声声轻咳都没能打断树大夫的话,只能无奈的听他接着说道:“小丫头,不用我嘱咐你也知道,他这身体,纵欲禁欲都不是好事。”然后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跟安宁说道,“你们江湖儿女不是总说不拘小节,赶紧把事办了为好。先占下个名分……”
“您别说了!”“树老!”两声喝断同时响起。
树大夫止住:“好好好,我不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去。”说罢就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反正我能做的她都能,我也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煎药去。”
想到那“名分”二字,安宁满脑子都是“大王夫”、“二王夫”、“x王夫”。又被树大夫一句“小两口”说的终于红了脸。
树大夫满意的看着两人都同样脸红,笑呵呵的走了。
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安宁才想起要继续给苏梦枕处理伤口来。“你……换掉湿衣服吧。”
苏梦枕在这段时间跟安宁的相处里,已经深刻意识到她有多爱逗弄自己。越是表现出害羞、尴尬的情绪,她就越开心。
苏梦枕清清嗓子,“衣服在柜子里,帮我取一套就好。”
安宁打开他的柜子,“就穿件寝衣好了,方便我一会给你针灸祛毒。”
“嗯。”苏梦枕应一声。
接过安宁递来的寝衣,换下了湿衣服。他的房间布置极为简单,并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换衣的过程只是转过身去而已。
这般大方的作风,安宁反而觉得没意思,也转了方向,不去看他。苏梦枕借着桌上铜镜看到她转身,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换好了衣服,安宁手里拿着小刀比划了一下:“截掉这条裤腿行吗?”比划的位置在大腿的半截处,“即使你努力压制,毒气也走到这里来了。”
苏梦枕靠在床上:“你是医者,自然随你。”
安宁割下他半边裤腿,细细处理着伤口。和他消瘦的腿比起来,安宁本就十分白嫩的手显得更加丰润美好。
屋子里静静的,应该说整座玉塔都静静的。安宁用刀具祛除他伤处已经被毒的坏死的皮肉,刀具碰撞的声音在空空的屋子里被放大了不少。“给你屋子里添些东西可好?”说话声音也显得挺大的。
苏梦枕看着她在自己伤处动作,“怎么,在书房添了还不够,卧室也要?”
安宁只是没话找话:“就是觉得屋子有些空,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
苏梦枕声音低低的,低低的也听得清:“随你喜好布置吧。”
安宁抬头看他:“随我?不怕我将你这里改个面目全非,放的都是你不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