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在安宁微笑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惊艳,“实不相瞒,方某很是欣赏姑娘的才干。”
安宁抬头:“谢小侯爷抬爱。”
方应看道:“这绝不是句恭维话。武可接唐非鱼的独门暗器,医可与当朝御医树大夫比肩。能将普通子弟训练成精英小队,也能开‘雪糖’商路用以敛财。甚至本家还有‘活财神’齐源公子那样的人才可以调动。最让方某感慨的是,做到这些的竟还是位美貌无双的姑娘……苏楼主这运气,这是好的令我嫉妒了。”
安宁笑的很标准,既不亲切也不疏离,脸上神情更是不辨喜怒。“方小侯过奖。‘有桥集团’成立不过几年,就已经能在京城稳稳扎根,方小侯的才能才是有目共睹。”
关于“雪糖”,安宁根本没搭茬。很多人猜测这东西是安宁这“中神”弄回来的,但关于此事,“金风细雨楼”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一点证据都没流出,所以猜测就只能是猜测。方应看倒是第一个问到安宁面前来的。
“今日机会本就难得。”方应看坐正,“再这般绕圈子,怕是日头偏西也谈不出什么来了。我就直说了。”
安宁依旧一脸淡然:“小侯爷请讲。”
方应看道:“大家都知道苏公子十分欣赏安姑娘,除了酬以‘中神’之位,甚至还将整座‘金风细雨楼’相托。但我观姑娘行事,怕是对这‘下任楼主’一职并不很感兴趣。”
安宁还是笑呵呵的:“方小侯何出此言?”
方应看道:“姑娘若想接任,直接放任苏楼主的病情恶化岂不是名正言顺。但事实是,苏楼主在安姑娘您到了楼中之后,病情一日好过一日。”
安宁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桌上茶盏的花纹,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花。
方应看见她不搭茬,继续说道:“历来二把手最是艰难,优秀了怕遭上面忌惮,平庸了怕被下面不服。通常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盼一朝登顶,便可扬眉吐气。我实在想不明白,姑娘这般聪明的人,为何只担风险,不愿享以后的好处。”
“没什么,自己愿意而已。”安宁修长的手指轻抚茶盏:“方小侯在‘有桥集团’的地位也只次于米公公吧,您也盼着‘一朝登顶,扬眉吐气’?”
方应看像是没听出话中淡淡的嘲讽,叹气道:“正如姑娘所说,‘有桥集团’成立时日尚短,比不得‘金风细雨楼’苏楼主父子两代人辛苦经营。但小也有小的好处,至少帮众子弟可以精挑细选,尽量只留下想法一致的人。而‘金风细雨楼’家大业大,帮众无数,想往上爬的人不知凡几。姑娘得苏楼主认可,却无意接管,便是将自己做活靶子一般……”
说到这,方应看目光赤诚又炽热,“我是实在不想安姑娘这般人才磋磨于帮派内斗之中。”
安宁抬头:“方小侯是说,我阻了楼中人的路,有人想对付我?”
方应看抿了抿唇:“或许是我捕风捉影了,但这情况确实很可能发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