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散步一般走回来,玉麒和玉麟跟她许久,深知她心意。
玉麒问道:“主子这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连架都不想打了。”
安宁早就没了之前的严肃,笑道:“是啊,我大概猜到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了,所以不想打了,想看戏。”
任怨一张老脸的笑容在发现八大刀王落败时就僵在了脸上,此时的表情怪异的可以。
玉麟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宁特地压低了声音,控制在一个大家都听得到,但是又知道她压低了声音的程度:“这些人就是来‘唱白脸’的,在这用些残忍手段造成一种要将人尽数歼灭的假象来。相信很快,那‘□□脸’相救的就该登场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噢~~~”玉麒和玉麟生得一模一样的口中吐出一模一样拉长音的字来。
安宁其实是“看”到了远处正赶来的白愁飞和王小石,还有给他们带路的人。结合白愁飞拼命往上爬的架势,安宁觉得这家伙十有bā • jiǔ是已经投靠蔡京了。
那“红脸白脸”的话出口之后,“任氏双刑”和“八大刀王”的脸色简直十分精彩了。
被药倒的人们也恍然大悟,开始窃窃私语。
任怨阴阴一笑,“有的人,能被利用就应该感到庆幸了,否则,下场就只有……”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安宁微笑着:“这话倒也没错。但想着一边食人血肉,一边又做出一副救命恩人的姿态来,你们演戏的不难受,我这看戏的可恶心呢。”
话音刚落,大门外传来脚步声,正是白愁飞和王小石二人,还有两个白愁飞的亲信跟着。
这两个人是白愁飞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人叫祥哥儿,一人叫欧阳意意。由他们出手“击败”了门口的守卫,破门而入。
白愁飞落魄时都是一身锦衣,此时今非昔比,这身华服更是造价非凡。同是白衣,王小石他身边简直被比成了跟班。白愁飞这身白衣,料子乃是织锦中的上品,这种提花的布料在清朗的天气里显得尤其出色,会随着人行动时角度变换之下,在某刻显出柔和高贵的光泽和花纹来。
可能现在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白愁飞的衣服,但是安宁会。一个是她闲,另一个……那是她的绸缎庄新上的料子,售价贵到想一想都让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的那种……
现在院子里两边阵仗分明,中了药的群豪或坐或倒,只安宁和玉麒、玉麟三人站着。
白愁飞一进门就看到了安宁。本来在心里骂赵画四、叶棋五两人没用,没能将人拖住。但是一眼见到安宁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便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自动认为安宁是不敌“任氏双刑”和“八大刀王”,所以见到他们这些“救兵”到来才这般高兴。
白愁飞本就生得十分俊朗,此时白袍玉带,越发显得整个人如玉树临风一般。他进得门来似乎有些意外,利落地道:“听说今儿是花党魁做寿,我们兄弟特地来这儿拜寿的。可是外面门禁森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时莽撞便闯了进来,现在看来……诸位怕是不大方便吧。”
王小石看着一地的血腥尸体,很是震惊了一下,等白愁飞说完担心的问道:“安姐姐,你可没事吧?”
安宁把清辉都还了鞘,“我能有什么事。来吧,说说看,你这好二哥是怎么把你骗来的?”
王小石一愣,白愁飞笑容也是一僵。倒是白愁飞那个跟班,叫做祥哥儿的,怒喝一声:“放肆!白大人已得朝廷授官,封为游击将军了。”
白愁飞作势拦了一下:“哎,都是故交,说这些作甚。”
合上了,安宁啧啧叹道:“刚刚这两位任大人还说要大家加入童贯的麾下,若是不然,便要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白愁飞看一看任劳和任怨,手背在身后,朗声道:“即使有些私人恩怨,有些不甚愉快,性命攸关之下,白某也不能将安姑娘你置之不理。我可以出手相救,不过希望今日之后,姑娘能与白某摒弃前嫌,成就一段化干戈为玉帛的佳话,可好?”
白愁飞负手看天,头是微微抬着的,这是他很喜欢做的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潇洒冷傲,简直可以入诗入画。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伴随着王小石和祥哥儿、欧阳意意的惊叫,白愁飞的头偏到了一边。
白愁飞恨,恨到要紧紧咬着牙才能维持风度。除了恨安宁,他也恨自己,怎么就忘记这个不是普通能够随他欺骗摆布的女子了。
安宁挥手之后,玉麒及时的从怀中掏出手帕递上。安宁接过,擦了手之后丢远。“白愁飞,演戏就演戏,还敢攀扯我,那就是没长记性。”
“天眼”看到玉麒一脸的跃跃欲试,安宁心里发笑,口中说道:“白公子不长记性,玉麒,你帮他回忆回忆。”
玉麒清楚无比的说道:“我们主子跟白公子说过,白公子但凡让她不高兴了,不管何时、何地、当着何人,都请白公子吃耳光。”
白愁飞白皙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但他的双眼比脸红的更厉害。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声音怒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