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天到晚上下了班,我和黄美回到宅子里,吃过晚饭之后,欧阳兰和徐斌就如约来了,把秦艳超的生死薄给了我。
然后,欧阳兰对我说了一番话,就是给我设计以后万一被拆穿这事后,教我如何编制谎言,说是自己如何伪装成刑部府的阴阳师混进刑部,然后又是在什么地方,躲过了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找到秦艳超的生死薄,偷出来的这个过程。
交代完了之后他们离开了,我和黄美上楼,来到我的房间,叫她帮我看着外面的情况。
黄美有点担心地道:“你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怎么办?再说找到那个人后,他要是反抗或者攻击你,你怎么办?”
我道:“不用担心,我有武器,在我的幻境里,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用。”
说完我就打开秦艳超的生死薄,翻到她出事的这一页,用钥匙卡划了一下,进入到了澳门,秦艳超出事的那个地点的十字路口,时间是离开她出事前的三个小时。
此刻高过上班的高峰,是上午十点过一点,四面来往的车辆不是很多,路人也不多,我装作闲散的路人在随意地走着,展开天眼的功能,观察着四面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什么人在高处监视这里。
查看了一圈后并没有什么发现,我就朝西北角的那处路口走去,一面透视着那里的情况。
上一次,我就是发现这个地方的一栋楼顶上有人在做法的。此刻用天眼看过去,看到那里是三栋十层的楼房,但应该是烂尾楼,四面用围墙围着,中间的空地上还堆放着很多建筑材料。
三栋楼都完工了,但还没有粉刷和装门装玻璃完成收尾工作,一个个黑洞洞的门和窗口都露出着,外观很脏,还有很多垃圾,显然这种状况已经有一年半载的了。
外墙对着街道的一面有一扇铁门,半开这,门里面有个小房间,此刻有两个老头正在里面对坐着下围棋。
我装作路人的样子,慢慢地沿者街道一侧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我正打算进去,忽然听到里面门卫处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其中一个,用恶狠狠的口气道:“你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我微微一愣,感觉这话怎么像是冲我说的,还是我自己瞎疑心了,他只是在说下棋的事情?
我用天眼看进去,观察这两个老头,只见他们都六十多岁的样子,衣着和相貌都很普通,抽着烟喝着茶下着棋,专注地看着棋盘,似乎对外面的事情都不管不顾。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走进了门里,也不管他们,向着里面就走去。忽然,我听到另一个老头长叹一声道:“你只有一口气了,还往里面走?我看你是找死啊!”
我心里一凛,再回头用天眼穿过墙壁看看里面,那两个老头依然在一片烟雾中盯着棋盘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样子。
我再仔细打量一下他们,心想难不成这两个就是之后要对秦艳超做法的人?只见其中瘦小一点,脸色黄兮兮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虽然看起来人挺精神的,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高人的模样。刚才那声长叹就是他发出来的。
另一个老头胖一点,是个秃子,戴着顶鸭舌帽,弯腰躬身盯着棋盘,手里拿着一颗棋子,像是在纠结该下哪里好,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前面第一句话就是他发出的。
我略一沉吟,决定先不管这两个人,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鬼,我先进去查看一下再说,之后总要有人在楼顶对秦艳超的事情出手,到那个时候再和他们斗一斗。
我转头继续往里面慢慢走去,只见三栋烂尾楼成品字形排列着,最靠近街口的是东面的一栋楼,当初我看到那个做法的人就是在这栋楼的顶上。
我朝着这栋楼走去,一路上四处都是散落的石子、黄沙,还堆积着一些钢筋和粗大的水泥管,还有一些很高的野草。
没有看到有人,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自从进来之后,我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这里面和外面繁华喧闹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虽然太阳很大,但却让人觉得有点寒意和危险的感觉,穷荒之地的那种孤寂和一股险恶。
我心里不由警觉起来,一边走一边拿出我的铃铛,决定试一试,看看我会不会是进入了别人设计的一个幻境。
我在耳边轻轻摇动铃铛,从自己的幻境里一进一出之后,发现还在原地,那就证明这不是一个幻境。
我定定心神,走到了那栋楼下。从下面往上看去,只见一些露在外面的粗大的水泥柱子形成的走道,里面是黑乎乎的一个个门洞和窗户洞,一些走廊里晾晒着一些破旧的衣服,还有一些堆积的垃圾,但没看到有人。
我这么仰头往上看着,忽然觉得有点晕眩的感觉,好像这栋黑乎乎又脏又巨大的楼像个要朝我扑下来的怪物一样,有种压迫感和恐惧感。
我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摆脱了晕眩感,心道,这里果然是有点邪门啊,我得小心点了。
我迈步走进楼门里,迎面看到一部电梯,电梯门的指示灯还亮着。我再看看旁边的台阶走道,心想还是偷个懒,先坐电梯到楼顶去看看再说。
我走到电梯门口,按了下钮,电梯门开了,我就走了进去。里面电梯的四壁都用三合板当着,板子上脏兮兮地又有污垢又有很多乱涂乱画的痕迹,还贴着一些小广告。
我按下了十楼的按钮,电梯门关上,然后微微震动了一下,开始上升,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我忽然又感到一种压迫感,好像周围的空气是有很强的密度一样,然后是一种莫名的感到有危险的感觉,但又不清楚危险来自何方,心里就莫名地有点慌。
忽然,我就觉得额头一凉,一股臭烘烘黏糊糊的东西滴落在我的额头上,顺着鼻梁就往我嘴这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