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举国之财,举全国之力,打造出来的军队,自然弱不了,可刚过易折,如此暴政,百姓怕是连喘息之机都没有,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下工后,潘金强闲着没事一个人溜达在大街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个身影,一刻都不曾离开。
潘金强盯着的那个人是他的老板钟大用,只见他从一家大周酒楼了中走了出来,穿着上流社会才会有的丝绸,看上去精神抖擞。
“妈的,欠了我这么多钱,还有心情在这里胡吃海喝!”潘金强揉了揉拳头,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钟大用出来后直接上了一辆马车。
钟大用听到了身后有些躁动,转过身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潘金强一直跟在马车后面,追着他的车子跑。
“快,加快点,别让那小子追上来!”钟大用有些紧张,他自然是知道潘金强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穷追不舍的,眼下他就只能赶紧跑路,反正那个潘金强也不会那么轻易找到自己才是。
“老板,我们要不要停下来啊,说不定潘金强是有事情找您的。”现在就只剩下车夫一个人跟着钟大用了,他并不知道钟大用拖欠了潘金强将近半年的工钱。
“胡扯什么东西,他能有什么事情找我,多半是为了钱,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滚蛋,我可不缺你这么一个车夫。”钟大用生气的看着前面那个不好好开车的车。
车夫一听这话,为了赚钱,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狠狠的抽了马一鞭子,马车便开始加速。
潘金强见车加快了,他不禁在后面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欠了钱就想跑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跑得了和尚,你也跑不了庙!我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像你这样的人,老婆生不出孩子,生出来也是残废!”
这句话被钟大用听闻之后,钟大用顿时火冒三丈,他的老婆最近正要准备生产,要是真的像潘金强说的那样,生出来是傻子的话,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
“混蛋!”钟大用大骂了一声,“掉头!”
车夫有些诧异,微微收了一下缰绳,“什么?掉头?”
“对,我现在让你掉头!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钟大用说着,从身后的储藏盒里拾起一根柳木棍。
车夫见状,立刻就明白了钟大用的意思,于是他迅速扭动缰绳,掉头过去,潘金强见车头冲着自己行使过来,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然后掉头准备就跑。
“小兔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说着,钟大用拉开了马车的推拉门,然后一手抓着里面的安全带,露出来半个身子,挥舞着柳木棍就朝着潘金强的方向打去。
这个时候,董茜梅听到街上一阵骚动,她好奇的凑过来准备看热闹,没想到她看到了一辆马车正在马路上肆无忌惮的追赶着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而且马车上还有一个男人在挥舞着手里的柳木棍。
“真是岂有此理!”路见不平的董茜梅心中怒气,直接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纸笔。
真腊受大周影响,早就创办了报纸,董瑞云来到真腊后,为了掌控舆论,更是花费重金办了一个报社,董茜梅就经常投稿,毕竟是东家的独生女,不管写的好坏,报社都会发表。
这也激发了董茜梅的热情,化身成民权斗士,到处采风,一旦发现不平事就直接投稿。
潘金强拼命的开始奔跑,可是他始终是跑不过钟大用的马车,忽然,潘金强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身后猛烈一击,他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
“停车。”钟大用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潘金强,然后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潘金强翻了个身,刚才被钟大用这一棒子打的有些直不起腰来,虽然没有直接打在脑袋上,可是后背也有些承受不住,他躺在地上,双腿微微的蜷缩在了一起,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钟大用拿着刚才殴打自己的凶器——柳木棍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刚才说,我生下来的孩子是傻子?”钟大用得意的晃动着手里的棍子,这个时候,从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人,看样子是钟大用雇的护院。
钟大用知道自己拖欠了很多人的工钱,并且还欠了很多的钱,他找护院无非是确保自己的安全而已,其实刚才他就可以完全让自己的护院来收拾潘金强的,正是因为潘金强在那里无缘无故的诅咒钟大用生下来的孩子是傻子,他才准备要自己动手。
“老板,我是来向你要工钱的,你拖欠我那么久的工钱,什么时候能给我?”潘金强躺在地上,他现在不能轻易的移动,总感觉身后的脊柱有些错位,一动就会有种钻心的疼痛感。
“什么?要钱?”说完,钟大用哈哈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你有没有搞错,你追着我的车,还张口闭口的诅咒我,然后和我说你就是为了要钱?”
潘金强点点头。
“我tā • mā • de给你钱,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钱!”说完,钟大用和他的三个护院便开始拳脚相向的伺候潘金强,潘金强抱着脑袋,任由他们几个人欺负自己,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反抗。
周围的人纷纷的指责着钟大用的行为,但是谁都不敢上前多管闲事,傻子都能看得出,像是钟大用这样的人不讲道理,为人会更加的蛮横无理,谁要是多管闲事,恐怕还会惹得一身骚。
“别打了,别打了……”潘金强有些承受不住了,本来今天出门就没有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的,时不时的有股酸水喷出来,潘金强感觉自己的酸水都吐完了,剩下的就是血水了。
再这样打下去的话,他非被打死不可。
“啧啧,可怜啊,潘金强,你想到你是来讨要工钱的吗?”
潘金强摇了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钟大用,他的脸上都是脚印子,尽管刚才他想尽一切办法用胳膊保护住自己的脑袋,可是还是禁受不住那么多的人,脸上终于还是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