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张二牛似乎并不是魂魄，而是真的人。
想到这，我揉了揉眼睛。
来到这里后，我已经很少刻意用书屋之主才有的阴阳之眼，因为平时是人或者不是，只要看一眼便能够明了，普通的阴阳眼完全够用。
阴阳之眼一开，我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张二牛确实死了。
只是和之前的周悦一样，他虽然死了，但魂魄还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也难怪这两次见张二牛，他的肤色看起来都要苍白僵硬一些，那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腐烂的边缘。
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发现有像之前阎罗组织的白色细线，在张二牛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就好像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他的身体。
我更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的身体还没有被火化掉。
我心中的满是疑问，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没多久，张二牛便吃完了，和之前一样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我见证，便找了个理由跟让老郑再替我照看一下书屋，便悄悄的跟在了张二牛身后。
张二牛走在街道上脚步蹒跚。
他并没有发现我。
我看着他，他走走停停，似乎很累。
走了小半个小时，他终于停了下来，我一看，是一家殡仪馆。
我愣了一下。
他却径直走了进去。
殡仪馆的人像是没有发现他一样，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走过去一看，殡仪馆值班的人正趴着睡觉，这心不是一般的大。
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
值班的人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崩了起来，看到我的时候揉了揉眼睛。
“吓老子一跳，大晚上的，来这做什么？”
“您好，我想问一下，您这是不是有放一个叫张二牛的人的尸体？”
和罗生街不同，外面的人死后一般都会把人送到殡仪馆，家属确定后才会火化入土。
值班的人不耐的摆了摆手。
“不知道，赶紧走吧。”
说完他又趴在了桌上。
我微微皱眉，直接就走了进去。
他似乎察觉到了，再次抬起头来，然后一把拉住我。
“小子，你胆子还真大。”
“大晚上的，来我这，不怕晦气？”
我笑了笑。
“我就想问问张二牛的事。”
“要不您说说呗？”
值班的人有些不耐烦或者说急着睡觉，只好从桌底下抽出一本册子然后翻了起来。
很快他就停了下来。
“确实有一个叫张二牛的，三十六岁，被施工材料给砸死了，只不过因为赔偿的问题没有解决，家属一直都没有来把人带走。”
“按照规矩，再过两天，人还没带走，我们就要送火葬场去了。”
值班的人说完便将书收了起来，然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赶紧走吧。”
“我能进去看看么？”我没有走，而是问道。
值班的人愣了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是来没事找事的吧？”
“大晚上的，来看个死人，你是不是有病？”
他这么说，我也有些尴尬了。
这么看来确实有些不合适。
毕竟现在是晚上，来看一个死人的尸体，不被当成神经病就怪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走，这时候却有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什么事？”
“老大，这小子大半夜的，要去看一个死人。”值班的人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