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舒遥睡到了自然醒。
想到今天可能发生的事,她故意磨蹭了一会,等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才不急不慌地穿了衣服走出去。
听到开门声,面朝这边坐着的妇人立刻抬头看了过来,一脸惊讶道:“哟,遥遥才起来啊。也对,学习辛苦,多睡一会也应当的,不像我家那臭小子,学习学不进去,只能三四点就起来给人送货去,唉!”
这番明褒暗贬,一般人还真听不出来,但舒遥知道,这位刘婶的儿子是做批发生意的,也就早上辛苦一点,日子好过着呢!而她呢,上了高中,结果没考上大学,剧情里甚至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比起人家初中都没毕业的儿子,简直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她可不会忘记,剧情这位三天两头过来找宁母聊天,话题除了东家长李家短,总归绕不开自己的儿女,像今天这也的话还有很多。那个时候宁逸辰有了出息,对方也毫不吝啬真心实意的夸奖,但对于宁家的小女儿,那就是另一幅光景了。
“你家遥遥还没找到工作啊?”“高中毕业找个工作不难吧,可别那么挑剔了,话说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眼高手低!”“遥遥这么大了,对象有了吧?”“这个年纪了再挑三拣四可就成老姑娘了,也就你们纵着她!”“换我啊,非给她撵出去不可,哪还白吃白喝的供着!“
刘婶说这些话的时候,宁母是怎么答的呢?
“遥遥还小,让她再玩两年好了。”“她啊,身体不好,我们也不能逼她,总归也养得起的。”“没事,她哥嫂都不是计较的人,也不差她一张嘴。”
舒遥想到这,吸了吸鼻子,对着王翠霞说:“妈,我好像又感冒了,家里还有药吗?”
反正体弱是事实,她也不需要别人来给她宣传,索性早点坐实了,也免得后来被人借题发挥,说成是高考落榜后自己想不开闹出来的心病。
说到这心病,舒遥还真有点怀疑,这具身体心脏不太好,但眼下暂时没法验证,她只能自己先注意着点。
王翠霞听了,随手从茶几下拿出了一盒药递给她,同时也责怪了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
舒遥笑笑,接过药先去洗漱,又去厨房看了看,见锅上只有一碗白粥,想了想直接端着白粥走了出去。换做以前,她肯定会闹着让宁母给她做好东西吃,落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挑三拣四,骄纵非常吗?
刘婶是个嘴碎的,见她端了一碗白粥出去,当即就开口了:“怎么早饭就吃白粥,你妈也不给你整点好吃的补补?”这句实属玩笑话,左邻右舍哪个不知道宁家疼女儿,刘婶心里大概又在嘀咕她挑食了。
舒遥面不改色,拿出厨房找到的榨菜撕开,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妈知道我生病吃不下油腻的,白粥多清爽啊!”
一句话把刘婶堵了回去,但与此同时两个中年妇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王翠霞想说些什么描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大概也知道越描越黑。刘婶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但心里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舒遥恍若不知,吃完后随手洗了,就端着一杯水回了房间。
外头刘婶开始说起宁逸辰的事,再过几个月宁逸辰就要毕业了,接下来就是工作结婚,话题不可避免地绕到了婚房上。
舒遥掰开一粒药丸丢进了水杯,心里想着剧情里本该发生的事。
原本昨天一早,宁母就会提起让舒遥换房间,理由是哥哥要结婚了小房间住不下,外加她已经长大了要体谅家人,诸如此类的话。
对于一个从小听多了父母更爱自己,哥哥都不如自己受宠的女孩来说,换房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好像原有的认知受到挑战,下意识就会反驳,最后上升到吵闹发脾气。
这些都是剧情里发生的事,一早被吵醒要求换房间,恃宠而骄的女儿自然不会同意,母女俩不可避免地争吵了几句,一个负气离开,一个也满腹牢骚。
等到晚上回家,王翠霞已经将牢骚吐给了其他人,包括宁国华,听说女儿不愿意换房间,下意识就给打了个“不懂事”的标签。到了饭桌上,王翠霞旧事重提,宁国华也在一旁帮腔,结果自然是大闹了一场,连晚饭都省了。
第天,同样是刘婶上门,但对方一开口不是说舒遥起晚,而是直接指责她不懂事,连未来嫂子都要被她气跑。原本房间的事就是因未来嫂子而起,这会又被冠了一顶大帽子,不闹一场都对不起那骄纵的人设,连带着也记恨上了没见过面的嫂子。
而刘婶呢,一出门就把宁家女儿不像话的事到处宣扬了一遍,一个娇纵任性不识大体的形象从此深入人心。
舒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宁家宠女儿是认真的吗?
对于一个真正娇纵任性过的人来说,宁家父母尤其是宁母的表现,可没让她感受到丁点的宠爱。相反,倒是有点像一个心机颇深的后妈,暗地里苛待继女,又不着痕迹地败坏继女的名声。
所以啊,极品小姑子能不极品吗?
舒遥听见外头王翠霞唉声叹气,说什么房子不够大,顾了女儿就不能顾儿子,不舍得女儿受委屈,小房间做婚房又不像话,端的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剧情里,母女俩已经闹开了,王翠霞是直接抱怨女儿不肯换房间,但现在同样的说辞肯定是不能用的,她只好用儿子房间太小做文章,最好是舒遥听到了能主动提出换房间,再不济也能找个人帮她说说话。
只是王翠霞好像忘了一件事,刘婶祖孙三代都挤在一个居室里,家里除了结婚生子的大儿子,还有个没结婚的小儿子,自从哥哥结婚后连个正经房间都没有呢!
王翠霞那句抱怨房子太小的话,无疑是戳了刘婶的肺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