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怎么了?”
舒遥赶到医院的时候,迎面碰上从病房里出来的助理,赶忙询问了舒父的情况。
说来也是凑巧,早些时候她接到一个邀约,对方说要给舒氏注资,想要和她当面谈一谈。她也怀疑这其中有诈,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答应了和对方见面,谁知道才走到半路,就听助理说舒父进了医院。
助理小陈看到她也是松了口气,立刻将医生的诊断复述了一遍:“舒总是气急攻心才会晕过去,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不能再受刺激……”说到这,助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前舒总接了一个电话,是王董打来的。”
舒遥目光一凛,那位王董就是卖出百分之十股份的那位董事,曾经是舒父的老友,如果不是他突然反水,舒氏也不至于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想也知道,这样的人嘴里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指不定是受人指使故意刺激舒父,好让舒氏群龙无首,谋得更大的利益。
舒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让助理先去办入院手续,自己则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舒父还没有醒来,他眉头深锁的样子,看得舒遥心里一阵难受。本以为这辈子她不“犯蠢”,自己的父亲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她不找事事却来找她,这突然冒出来的温家,不就像是另一个萧泽阳吗?
舒遥抿了抿唇,这一次,她绝不会让舒家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大概是之前太过劳累,舒父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气,看到女儿也只是恹恹地说了句,他看错了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会知道身边的人是人是鬼,归根到底还是利字当头。
舒遥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没想到,有人却不甘寂寞地找上了门。
来人叫做王光明,也就是助理口中的那位王董,他惆怅着脸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现在公司的股价高,趁这机会赶紧套现了,不比劳心劳力强吗?要不是我……”
“滚——”舒父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怒喝着要对方滚出去。
“爸,你别动气!”舒遥给他顺了顺气,转身刚要开口,就看见了王光明脸上来不及掩饰的幸灾乐祸。
“小遥啊,你还是劝劝你爸爸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到时候后悔就晚了!”王光明说着还叹了口气,俨然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姿态。
舒遥冷了脸,她摁下墙上的按铃,随后对着王光明说:“王董……不对,差点忘了你已经不算公司董事了,王先生的‘好意’舒家心领了,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说呢?”
王光明被驳了面子,脸色倏地一沉,阴测测地开口说:“年轻人太狂妄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就走着瞧吧!”说完就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间,还差点撞上正要进门助理。
舒文礼气得不轻,捂着胸口一阵猛咳,幸好医护人员过来做了紧急处理,这才没有发生意外。
为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舒遥提出要求,除了指定的人员,拒绝任何人过来探视,而眼下的情形确实是医院的疏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等到盯着舒父吃完早饭,舒遥让助理先看着人,自己回了一趟家。
洗漱好等着阿姨熬汤的间隙,她了解了一下温家那边的情况,结果和她预料得差不多,对方已经掌握了舒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正准备周一的时候发难。
如果按舒遥自己的想法,舒氏早晚也要大刀阔斧地改革,就算从头开始也没什么大不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她也不需要十年,凭着以往积累的经验,最多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让舒家重铸辉煌。
但舒父有他的坚持,舒遥也不能全然不顾,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舒父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公司易主的打击。
想到这,她突然记起了昨晚的邀约。当时太着急,她都忘了和对方说一声,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总归是她失约了。
她拿来手机刚要解锁,正巧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昨天约她那人的助理打来的。
舒遥顿了顿,接通了电话。
然而,还没等她解释昨晚的事,电话那头的人先一步开了口。
“你说的是真的?”
舒遥有些难以置信,她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万一呢?
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答案,随后留下一句“周一见”就结束了通话,让舒遥满腹的疑惑都无从求解。
…………
中午时分,舒遥拿着炖好的鸡汤来到医院,不想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熟人。
沈欢面上挂着甜蜜的微笑,刚一看见她就主动走了过来,勾着嘴角笑得好不灿烂,说:“这么巧啊,听说舒家出了事,舒同学连学都不上了,这可怎么好?”
嘴上说得遗憾,但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句幸灾乐祸都不为过。
舒遥睨了她一眼,面上不见丝毫怒气,落井下石的人她见多了,沈欢这种完全没有杀伤力,不过是借着温家的势想要踩她一脚,说难听点也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视线无意中扫过对方的腹部,她心中顿时明了。要是没看错的话,沈欢刚才是从妇产科那边出来的,再看跟着她寸步不离的两个保姆,以及身后亦步亦趋的几个保镖,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