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节想了想,倒不算太意外。先不说多少人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做,就傅铭铎堂伯堂叔做的这些事情、包括起的那个名字,都充斥着一股小说般中二的气息,这两人干出再奇怪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他温声安慰傅铭铎几句,傅铭铎反倒笑了起来,还颇有点愉快地撒起娇。
“昭哥居然把我忘记了,我好伤心啊。不过我知道这不是昭哥的错,一定是那些穿书者不好。”说到这,傅铭铎故意顿了顿,口风一转,“但我毕竟是受害者,所以我能申请一点补偿吗?”
姜昭节:“……”
不是,你这个语气,听起来真的不像伤心的样子,你都笑出声了好吧?
傅铭铎故作疑惑:“昭哥,你怎么不说话?”
姜昭节:“……因为美化可说。”
傅铭铎恍然大悟:“啊,那就是默许了吗?”
姜昭节沉默几秒,诚心诚意地发问:“你高中语文阅读理解分数一定很高吧。”
瞧这理解能力,比原作者强多了。
傅铭铎声音里染上一丝羞涩:“也没有太高,昭哥你过奖了。”
姜昭节呵地一声,我就多余安慰你!
不过他到底心疼傅铭铎,在傅铭铎的死缠烂打下还是答应给对方准备一个惊喜。
等挂断电话,他火速联系管家夏叔,让夏叔旁敲侧击一下傅铭铎的爱好。
夏叔乐呵呵道:“这个倒不用打听,傅先生之前在后院练习上马,家里聘请的园丁和他聊过天,听他说过想去高尔夫球场玩,但朋友比较少,找不到合适的人一起去。”
高尔夫?
所有装逼技能他都熟啊!
姜昭节满意道:“那麻烦您帮我预约一下俱乐部。”
夏叔:“少爷不用对我说麻烦。哦,对了,少爷你想去哪家俱乐部?是常去那家还是保密性好一点的那家?”
姜昭节想了想,担心玩到一半被人打扰,选了安保更好的俱乐部。
夏叔心里有了数,转头就去俱乐部预约了。
柳秘书看姜昭节结束通话,忙敲了敲门,抱着一沓资料走进办公室:“姜总,您要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姜昭节向她一点头:“辛苦了,放这边就好。”
柳秘书放下文件,稍微犹豫片刻,问道:“我简单对文件做了分类,姜总是想找和傅总有关的资料吗?”
姜昭节有些意外:“你看到他的名字了?”
柳秘书道:“有一份姓名为厉默的文件,上面备注着傅总的名字,看笔迹,应该是姜总你亲自备注的。”
姜昭节不动声色道:“哦,原来我备注了。时间太久,我都有点不记得了。那是哪一份?”
柳秘书从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姜昭节,姜昭节打眼一扫,颔首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分内之事,不辛苦。”柳秘书露出得体的笑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姜昭节:“去吧。”
柳秘书告辞离开,体贴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姜昭节默默翻开那份文件。
打头的名字边上,赫然写着一行钢笔字:那件事后遇到的小孩。改了名字?也非母姓,有点奇怪,需要调查。
家庭情况和奖惩情况两栏分别拉出去一个箭头,写着“监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家里开公司,却连衣服都穿不起,只有校服?”和“在各大竞赛入围名单上,高二之后突然再没获过奖,频频弃考,有问题”。
姜昭节拧起眉,仔细看了这两行字一会,在竞赛名单四个字边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数字编号,手指顿了顿,才翻到文件最后,果然看到新的注释:几乎都是因伤错过考试时间和因伤入院无法参考。
他猛地收紧手指,文件被攥出不少折皱。
这个注释的意思很明显了,傅铭铎是被人打伤,才没法继续参与竞赛的!
按照傅铭铎原本的成绩和竞赛奖项情况,绝对足以参加top3的自主招生考试,保送名额也是稳稳的,奖学金、竞赛奖金以及其他助学金都能拿到,不至于负担不了学习生活。
但这么光明的未来,因为屡次受伤缺考,一度毁于一旦,甚至让傅铭铎生出过轻生的念头!
姜昭节视线落在家庭关系上,气极反笑:“傅权、傅玮,这兄弟两个,真是好得很!”
能悄无声息做到这种程度,八成是为了傅铭铎父母留下的那些专利。
当初自己资助傅铭铎,除了金钱上的帮助,恐怕更有用的是对这两兄弟的震慑。傅家的公司发展得确实还行,但和星维没有可比性。
姜昭节依稀记得,前些年,傅家的远格实业一直试图搭上星维。那时候他已经忘记和傅铭铎这段过往,却下意识对远格印象不好,在董事会和公司内部会议上力排众议,硬是拒绝了和远格的合作。当初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事情,放到现在去看,什么都明了了。
即使他忘记了过去和傅铭铎接触的事情,对远格的厌恶已经留在脑海深处,足以引起警惕。
从资料上备注的结果看,他资助傅铭铎之后那两兄弟收敛了不少,没再插手傅铭铎的学业。没了他们的支持,傅玮那一双儿女能给傅铭铎造成的麻烦不大,最终傅铭铎在高考中取得了良好的成绩,被京市一所顶尖高校录取。
而傅铭铎足够警惕,偷摸拿了录取通知书,提前赶往京市求学,经过一系列周旋,成功摆脱傅权和傅玮。